"怎麼?我不能回來?"笑眯眯的在她臉上捏了一把,"還是你不想看到我啊?"
"怎麼可能。"她嗔怪的瞧我一眼,仿佛在惱怒我故意誤解她的意思,"我隻是沒想到你會偷偷摸摸的回來,事先巨人也沒告訴我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解釋裏總有著說不出的意味。
她不是個愛解釋的人,換做往常,定然笑鬧一下就過去了。如今還刻意解釋一下,倒叫人覺得奇怪。
我眯著眼睛看她:"小夏,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慌亂在清亮的眸中一閃而過,她的笑容有些勉強:"我有什麼可以瞞你的?不要太敏感。"
"真的是我敏感嗎?"悠悠轉身,取過灑水壺澆灌花草,我雲淡風輕的問她:"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
她苦笑不語,亦拿了一把花鏟,不發一言的給牆邊的茉莉鬆土。
綠意盎然的枝葉之間,已結出一個個小小的花苞,靠的近了,能聞到淺淡的香氣悠悠散開,經久不衰。
我一走就是大半年,種下的許多花花草草大都枯萎了,隻有這當初從別處移植過來的茉莉,依然頑強的生存。哪怕沒人澆水施肥,憑借著深紮土中的根部,盡力汲取養分,居然也好好活下來了,還一如既往的燦爛盛放。
曾經我覺得自己就像這不屈不撓的茉莉,不論環境如何惡劣,都能憑著自身毅力努力支撐。在經曆了焰寰的拋棄和妮娜的背叛後,才發現自己遠沒有那麼堅強。
或許,看似大大咧咧的寧夏,與這潔白芬芳的花朵更為相襯。自小無依無靠卻又努力活著的她,才配的上堅韌二字。
是的,她很堅韌,很倔強,很會察言觀色,很會婉轉溝通,還很明白在什麼人麵前可以放肆,又在什麼人麵前不能多言。唯一的缺點是,她不懂得撒謊,尤其是在親近的人麵前。
明明還沒說什麼,她的麵頰已浮上兩朵紅雲。長長的睫毛垂下,迫使目光專注的盯在手中那把小鏟子上,盡力避免我的探究。
可到底是心虛的,不時飄過來的餘光,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試探我的反應。
淺淺歎息一聲,我放下水壺,伸出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
她下意識的縮了縮,最後無奈的苦笑:"瑟柔姐,我終究是瞞不過你的。"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需要互相隱瞞的嗎?"我淡聲道:"早在一起被妮娜的人追殺的時候,我們的命運就糾纏在一起了。你我之間,或許是對對方最為了解的人。"
這種了解,不是從小到大的觀察入微,而是在一起經受過危險和苦難後的惺惺相惜,不願在對方麵前流露出假象。
哪怕格各自有了伴侶,這份感情也是無法輕易抹去的。伴侶存在背叛,而我和她,絕對不會。
她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頹然把花鏟插在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沾染的泥星。
我沒繼續追問下去,看著她為難的咬著下唇,貝齒深深的印在嫣紅的唇瓣上,忽然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她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而在這個城市裏,讓我在乎的人除了她之外,就隻剩焰寰了。
讓她那麼難以啟齒之事,難道與他有關?
身子禁不住微微發抖,五月的暖風吹過,不期然帶來一股涼意。我緊緊攥著雙手,帶著一絲企盼啞聲道:"小夏,你知道,我並非經不起挫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