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上傳來一陣絞痛,沈喬翻了幾個身,依舊疼的厲害。
最後她被疼醒了,才發現身上已經疼出了一身的冷汗。
怎麼回事?
她捂著肚子,從沙發上坐起身,覺得連呼吸都是疼的。
那一陣陣的絞痛感,是從胃裏發出來的,快要疼死她了。
沈喬撐著站起身,腳步發軟的走到櫃子前,拿出了包包。
幸好她來的時候,沒把這胃藥扔掉。
來不及倒水,就這麼扣下兩顆吞進了肚子裏。
可這不是神藥,不會剛咽下去就能止痛。沈喬趴著也不是,坐著也不是,躺著更不是,總之疼的翻來覆去,感覺整個人都被撕扯開一般。
她跌跌撞撞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了下去,半晌後才算舒服了一些。
可是不到片刻,一股胃反流又猛地湧上來,她跑到洗手間,一陣狂吐。
晚上宮則帶她吃的海鮮美味全都被吐了出來,剛剛喝的藥也被吐出來,已經融化成了綠色的液體。
將胃裏吐的空空如也,肚子反而更加難受了。
沈喬走出衛生間,眼前一陣陣發黑,差點暈過去。
她又吃了兩顆藥,才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喊她。
她睜開眼睛,溫暖的光線中,看見宮則的臉。
“大叔。”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貼上自己的臉頰,感覺安心,“大叔你回來啦?”
“嗯。”宮則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怎麼這麼早就睡了?”
“我……我有點累了。”沈喬閉著眼睛,軟軟的回答。
沒有告訴他,自己吐了還很不舒服的事情。麻煩事已經夠多了,她能照顧好自己,也就不想讓他多憂心。
宮則看著她的樣子,手掌在她臉上貼了貼,“是不是不舒服了?”
“還好。”沈喬睜開眼睛,強打起精神,衝他一笑,“就是覺得困。”
而且,她把晚餐全都吐了,卻一點也不覺得餓。
真是奇怪。
宮則看了她片刻,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好。”沈喬點點頭,翻了個身抱著被子,很快又睡過去。
沈喬變得嗜睡,容易困倦,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她的身體底子本來就薄弱,加上又瘦,很容易生病。
一整晚,她蜷縮在宮則的懷裏,幾乎沒怎麼醒過。
夜色悄然,借著月光,宮則看向懷裏的女孩兒,瞧著她清瘦的小臉兒,滿麵心疼。
安靜的凝視她片刻,之後低頭,一個羽毛般的輕吻,落在了她的眉心處。
“晚安,喬喬。”他低啞的嗓音,似被月色染上了一層溫柔。
之後,他擁著她,合上了雙目。
大早上,沈喬被某人弄醒。
準確來說,她是被某人吻醒的。
一睜眼,便看見一張俊朗的臉,以及那雙深不見底的眸。
宮則擁著她,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壓著她,親吻著她。
“唔……”沈喬被吻的幾乎缺氧,伸手輕輕的在他胸口戳了戳。
男人這才戀戀不舍的鬆開她,“再不醒,我就要叫醫生過來了。”
他的手指在她鼻梁上輕輕一點,語調溫柔,十分寵溺。
沈喬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神思一點點回攏。
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身子發軟的厲害,整個人都懶懶的,完全不想動一下,“我睡了很久了麼?現在幾點了?”
“已經快要七點了。”宮則一隻手撐著腦袋,側躺在她身邊,黑眸凝著她的容顏,“喬喬,你確定你沒有哪裏不舒服的麼?”
沈喬搖搖頭,“沒有,可能就是不太習慣,有點水土不服吧?”
她是這麼認為的。
她也不知道真正的水土不服,是個什麼狀況。因為她從小就在安城長大,也沒出過這麼遠的遠門。
蘭城的氣候和安城相差懸殊,她一個從未出過門的人,會有水土不服的症狀,也很正常。
宮則點點頭,“該起床了。”
“好。”沈喬點點頭。
她即便是再懶,也必須要起床。
因為今天要去宮家,見宮老爺子。
沈喬從床上爬起來,磨磨蹭蹭去了衛生間,在馬桶上呆坐了會,才起身洗漱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