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駕駛室的情況的確是很危險,在知道上官泓已經陷入了昏迷之後,管家切斷了機艙中所有保護係統的程序,隻有這樣才有可能利用木馬侵入將所有的門口打開。
可是這種強製執行的程序有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是當所有的電子設施受到病毒感染之後,連房間中的空調也會停止。
駕駛室並不算是一個廣闊的空間,加上大麵積的玻璃照射,很快裏麵的溫度就已經達到了接近五十度的高溫。
在這種溫度下,正常人都隻能堅持半個小時,更何況是受了重傷的上官泓,他的臉憋得通紅,盡管胸口起伏得程度越來越大,可是他能夠獲得的空氣卻越來越少。
當管家耗費了自己九牛二虎之力打開駕駛室大門的時候,上官泓的呼吸都快停了,當時管家驚慌失措的扶著少主的身體搖晃,希望他能夠清醒。
是洛小萌在他的臉上狠狠的打了一拳,這一拳讓他側臥在窗邊,雖然眼睛還能夠看得見東西,但是他的耳朵卻在不停的嗡鳴,整個人也無法移動半步。
他看到這個女人把上官泓平放在地上,麵對已經無法呼吸的少主,她將一支筆的筆管直插進上官泓的胸口。
他當時發誓他要把這個女人淩遲處死以給少主償命,但當遊輪上的醫師趕到時,他才知道那個險些要了少主命的人並不是洛小萌,而是他自己。
上官泓因為受傷的關係引起了氣胸,而他的晃動加速了他肺部的血塊移動,讓他的病情比原來更加嚴重,如果不是洛小萌當機立斷給他做了胸部穿刺手術,恐怕等到醫療隊趕來時,少主就已經不行了。
這件事讓他極為內疚,簡直想立刻以死謝罪,可是洛小萌卻無所謂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什麼都沒必要告訴上官泓。這種平等的關懷在上官家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從小就被教育要成為王者的上官家後裔,非常清晰的明白等級的製度。
雖然所有的仆人都認為這個製度沒錯,但是當一個明明有資格做主子的人卻把他們當成平等的人類對待,這件事足夠讓他這個老仆感激涕零。
“你出去吧,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洛小萌重新退回了身後的黑暗,她望著漆黑的大海若有所思,“等船靠岸之後,你安排一輛車送我走,以你對上官家的了解一定可以辦到吧。”
她最後的決定依然是要離開,隻是臉上濕潤的液體流個不停,她用手背輕輕擦拭著,心裏不住的埋怨起今天晚上的海風,它是在太過強勁,讓她不流眼淚都很困難。
“這件事如果讓少主知道,他一定會殺了我們的,您應該知道,他不願意讓您離開。”
管家瞪大了眼睛,他急匆匆的往前走了進步,眼睛死死的盯著洛小萌的脊背,生怕她下一秒就會跳海逃生。他可以任何事都聽從她的差遣,但前提是她不可以離開少主。
“他不會的,最多不過是嚇唬你們一下罷了。”
洛小萌想起上官泓溫柔的笑容和調皮的眼神,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殺人的樣子,最多不過是嘴上多些苛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