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連心。當暢暢正在為蘇清柔的離開傷心時,蘇清柔這邊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夜深人靜,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失眠了吧。
“暢暢,我好想你。”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暢暢在家中哭鬧,從封家連夜離開的蘇清柔,再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後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暢暢醒來後,找不到自己哭的撕心裂肺的畫麵。
“暢暢,暢暢…”
想到這兒,蘇清柔再也抑製不住的倒在沙發上,捂著胸口小聲啜泣起來。
短短幾十天的相處,暢暢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住進了她的心中,那種 依賴感、疼愛感不亞於蘇清柔對自己的孩子那般濃厚。
現如今,對於蘇清柔來說,暢暢就是她的親生骨肉,就是她當年那個失而複得的孩子。
世界上最痛心的事情,莫過於母子分離了吧!
“暢暢,我好想你,不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忘了我……”感歎間,蘇清柔順了順胸腔那口悶氣後,起身從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中拿出了一張照片。
緊盯著照片屬於暢暢的那張肉嘟嘟的小臉,她的心情終於得到了一絲撫慰。
這是蘇清柔從封家離開時,存著私心拿走的屬於暢暢的東西。
手指不停的在暢暢的小臉上摩挲,一時之間,淚水逐漸湧上了蘇清柔的雙眸。
對著照片訴說完自己的想念之情後,她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再也不像方才那般壓抑、沉重。
對著照片吻了一下後,蘇清柔才淡淡的自言自語道:“暢暢,縱使媽媽再怎麼想你,也不能去見你,去陪在你身邊…畢竟,我不是你的媽媽,你的親生媽媽已經回來了,你得和她相認知道嗎?是她懷胎十月將你生下來的,我隻是你人生中的匆匆過客而已。”
“暢暢,以後要照顧好自己,乖乖吃藥打針,不可以再淘氣,作為你短暫時光中的媽媽的我,以後也要徹底從你的生活中消失了,畢竟,我不是你的媽媽,隻是你人生中,一個存在感稍微有那麼一點強烈的陌生人而已。”
說罷,蘇清柔用力的吸了口氣,有些狼狽的抹去眼角的淚水。
其實這些話說來是對暢暢說的,可何嚐不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他忍不住自嘲道:“蘇清柔,別忘了你這次回來的目的,是報仇,是報仇!不是讓你來認幹兒子的!”
縱使是報仇,也不能影響到她心底對暢暢那份真實的母愛。
累了一天,在失眠的前提下,蘇清柔攥著暢暢的照片,不知何時,已經蜷縮在沙發上進入了夢鄉。
次日清晨。
伴隨著一陣接著一陣劇烈的敲門聲,睡夢中的人兒頻頻蹙眉,皺起的小臉無不暗示著被擾了清夢的她有多麼的不開心。
翻了個身,閉著眼睛的蘇清柔從身後抽出一個抱枕壓在了耳朵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回歸夢鄉。
“篤篤…篤篤篤…篤篤…”
奈何如此,毫無章法的煩人的敲門聲仍在繼續。
拗不過門外的“奪命連環call”,閉著眼睛的蘇清柔一臉不爽的掙紮起身,邁著大步氣勢洶洶的朝著門口走去。
“誰呀,不要敲了,來了!”半夜才睡著,如今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照進屋子,就被逼著從睡夢中醒來,換做誰心情也好不了。
都已經走到門口了,手觸碰到門把的那一刻,敲門聲還在繼續,蘇清柔的眉頭越皺越緊,一雙惺忪的睡眼中已經有了些許仇恨,“誰呀,大早上的就敲門,你煩…”
暴力的打開門,看清楚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影是誰時,蘇清柔瞬間愣在了原地,方才的起床氣也已經煙消雲散。
沉默良久後,蘇清柔才磕磕絆絆的開口道:“蘇媚,你…你怎麼來了…”
她不是應該在醫院嗎?醫生可是說她有很嚴重的腎病的。
顯然是沒料到蘇清柔的起床氣會那麼大,方才她吼的那兩嗓門,將蘇媚驚訝到了。
直到聽見蘇清柔的聲音時,站在門外的蘇媚才緩過神來,想到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一臉驚愕的小臉瞬間轉換成了高高在上、充滿不屑的表情,“怎麼?看到我在這裏很意外?”
以絕對的身高優勢瞥了蘇媚一眼後,蘇清柔才冷冷的開口道:“我已經從封家搬出來了,蘇小姐,不對,應該是封夫人,如今你來找我有何貴幹?”難不成,還要我在A城這裏徹底消失不成?
最後這句話,蘇清柔終歸是沒有說出來。
一是,蘇媚已經有了很嚴重的腎病,她沒有那麼毒舌;二是,在蘇清柔心中,一直覺得曾經的自己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由於蘇媚得病的原因,她心裏始終有一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