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池小汐無奈的歎口氣,隻能拍著她的後背,讓她先發泄出來再說。
而遠遠的,在林瀟瀟剛剛下來的樓梯上,露出一角製服,順著那墨綠色的製服往上,便看到薑峰愣愣的站在那裏,像一個雕塑……
瀟瀟,你終究還是信了。
他難受的閉了閉眼睛,心裏希望著她再聯係自己,又不希望她再聯係自己。
若她聯係了,便隻是因為她父親的原因,才願意跟他見麵,若她不聯係了,就說明,她真的連一點點的餘地都不肯留給自己了。
這樣艱難的事情,薑峰在臥底的那三年裏,經曆了不少,但是現在,他竟覺得,這是世上最煎熬的等待。
兩個女人在裏麵哭著,而外麵的兩個男人,也一片肅冷。
雪一片一片的下關上,仰頭望過去可以清楚的看到,雪花一點一點的消融,湛冰川伸出手接了一片,慢慢的用自己的體溫,將它融化。
“你見過薑峰了?”冷梟站在他身旁,古怪的看著他。
怎麼才上去沒多久,便看到他擁著哭哭啼啼的林瀟瀟下來了,往日裏疼的如骨血的老婆,今天卻任由著她哭得梨花帶雨?
湛冰川將熱掉的雪花在手中一握,然後轉過頭來,看著自己的站友,冷冷一笑:“警察局長的位子,是不是該換人了?”
“怎麼?”
“我的女人也是他敢覬覦的。”說著這句話,湛冰川的眼中都是嗜血的赤紅。
冷梟嘴邊挑起一抹笑來:“嗯,是活膩味了。”
那就隻好新帳舊帳一起算了。
聽說池小汐也是見完了薑峰之後,才把嗓子都哭得啞了一般。
說完閑話,兩人進入正題。
“看來薑峰背後還有人,”湛冰川冷哼一聲,拿起手機,直接將刑飛發給他的資料調出來,遞給冷梟。
臥底?
冷梟拿著手機,會心一笑:“原來這兩年金三角的那個毒窟是他搗毀的……”
分明話裏是意味深長的味道。
湛冰川不在意的拿過手機,漫不經心的說:“我記得,薑峰之前上的並不是軍校。”
一聽他的話,冷梟便知道是什麼意思。
隻是他現在有一個疑問。
“如果薑峰真的跟這件事情有關,那麼池家的事情就不會那麼簡單了,我們要著手的,是三年前。”
湛冰川看了一眼越來越大的風雪,漫天都是白色,冷哼一聲:“恐怕不止是三年前吧。”
到底是池家的事情,冷梟比較上心,聽他這麼說,心裏還是有些刺痛感。
“若是牽出了薑峰,看來前後的力量,遠遠沒有盡頭……”冷梟扭頭看向湛冰川:“你準備好了嗎?”
他們都是軍人身份。
若是真的插手此事,中間的過程,自不必說,肯定不會順暢,最主要的是,這將會給他們的仕途帶來不可估量的影響。
“說什麼呢,”湛冰川一拳捶過去:“生死線上下來的兄弟,說這個就見外了。”
冷梟眸子連眨都不眨。
仿佛他壓根就知道,湛冰川會怎麼說一樣。
“吱……”
汽車輪胎的聲音在此時響得非常刺耳,雨雪天氣有些滑,漸車差點兒甩尾,吸引了湛冰川和冷梟的眼光。
先下來的是池媽,然後她打開傘,將後車門推開,小心翼翼的把池老給扶了下來。
“爸。”冷梟沉穩的迎了過去。
幾個月前,池老才從手術室裏脫離危險,現在這樣頂著風雨出現在警察局裏,讓冷梟有些驚愕。
“您不是讓湛老來傳話了嗎?這件事情我跟湛冰川解決就行了,您過來幹什麼?”冷梟伸出手攙扶著,語氣裏卻帶著責備。
池老沒說話,隻哼哧哼哧的駐著拐杖跨過雪地,走上了台階。
湛冰川恭敬的喚他一聲:“池老。”
“嗯。”
那一聲嗯,帶著一絲小情緒,冷梟也聽出來了,他轉頭看了一眼池媽,眼睛裏有些疑惑。
池媽也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她不知道。
她也確實是不知道,是接了爸爸的電話,過來接她的。
哦對了,還有蕭逸辰呢。
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蕭逸辰停好了車,拿著鑰匙也跟過來了。
“逸辰,快,去找找小汐,她過來好久了,我實在是擔心。”池媽一看到他,趕緊叮囑道。
“好的,媽。”
蕭逸辰恭敬的答應了,然後越過他們準備往前麵走去。
“她正跟林瀟瀟在一起呢,不用去找她,好著呢。”
冷梟的話讓他生生的頓住了腳步。
兩人隔著池老爺子,池媽,不過是兩個人的距離,卻像是隔著滄海桑田,蕭逸辰嗬嗬一笑:“四叔,我是小汐的老公,去找找她也不犯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