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是第一次進來了,那麼我們就長話短說,”刑天將資料薄又重新拿回到自己的手上,然後翻到了他女兒的那一頁。
B的臉色有些微變,但是他盡量的控製著自己的表情,因為他知道,他越是表現的在乎,那麼事情可能會越發的糟糕。
“黛美,非常漂亮的一個名字,”刑天敲著桌麵,然後看了看B,笑著說:“三歲了吧,在這個年紀,應該是可以上幼兒園了吧。”
B依舊不說話。
“我相信,你是知道的,小孩子的世界,有時候,比成人的世界更加的殘忍,他們不懂任何的規則與製度,隻知道所謂的喜歡與討厭,而他們眼中的所謂的討厭,也許會造成一個孩子,一輩子的傷痛……”
B的眼皮動了動,但是卻依然沒有說話。
他的心像一塊石頭一樣,感官似乎都消失了一樣,根本不去看刑天,好像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放心,我有的是時間,”刑天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看著他:“你小時候就是被人罵大的吧?”他笑,然後想了想說:“沒媽的孩子?”
資料上顯示,B是在生平死後,跟著父親一起,入贅到了女家,也就是他的繼母家裏,當年,他十歲,但是十歲的孩子知道什麼?在校園裏,他這個外來的,就是被欺負的對象,刑天可以想像,那些孩子會窮盡一切去侮辱他。
他不相信,他的心理沒有任何的創傷。
某些專業的醫學家研究表明,童年時期的陰影,可是會跟隨人一輩子的,他不相信B就一丁點兒也不會記得了,他就是要拿這個說事兒,激起他內心深處的憤憤不平。
如果他還在乎他的女兒的話。
不過他也不可能不在乎,刑天在埋伏A的背後,他聽到了一切,B口中的女兒,正是他的軟助所在。
看了一眼刑天,B的眼皮還是沒有抬。
他在訓練營,曾經經曆過跟這個差不多的場麵,但是他很清楚,有些事情,他不能說,因為一旦說了,便再也沒有辦法止住腳步了。
B的不開口讓刑天非常的被動,但是他有足夠的耐心。
“那我們再來談一談,你那位美麗的妻子,”刑天在說話的同時,一直在注意著B的麵部表情。
當他說到他的妻子的時候,看到了他麵部表情有一點緊張,鬆動,厭惡,甚至還有點兒憤怒,刑天挑了挑眉:“看來你這個鐵血硬漢,除了對自己的女兒沒有任何的感情之外,對自己的妻子也是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B還是不說話,他已經做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
當然了,他有的是時間,現在時間對於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他有把握,可以讓他們在他死之前,一句話都套不出來,哪怕是他現在已經想通了一些事情。
對麵的刑天有些坐不住了,他眉間全是不耐煩,手中的資料直接拍在了桌麵上,惡言相向:“你是啞巴嗎?連自己的女兒和妻子受苦受傷也無所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