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這就好,最起碼,他得到了他心裏麵渴望的一些親情與愛情,所以他願意當這個傀儡,哪怕是被人利用到死,他也願意。
最起碼,他當了丈夫,當了父親。
“別跟他廢話了,直接扔到監獄裏去,讓他自己捉摸去吧,想死?沒有那麼容易。”刑天從外麵推門進來。
門沒有閉嚴實,他在外麵聽了一陣了,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對B他也沒有那麼多好脾氣好耐性,進讓直接就端了槍,指著B的腦袋:“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說不說?”
“你……”周學林正跟在他的身後,失聲叫了一聲,這跟剛剛的刑天完全不一樣啊,剛剛不是當著湛冰川的麵兒,勸了他不讓他過來嗎?怎麼自己這會兒就拿著槍上了?
周子琛拉了周學林一把,示意他不要出聲,刑天這麼說,自有他的理由,更何況,相對於周子琛和周學林來說,經常上戰場的刑天對B更加的了解。
都是從生死裏混過來的,誰又比誰高尚到哪裏去呢?不過一個人殺的是人,一個人殺的是敵人罷了。
在這個戰亂的年代,他們難得能夠在這裏安靜一會兒,卻不想,還要曆經這樣的事。
活著回來了,還要麵對麵的廝殺……
刑天看著B,他殘忍的說道:“不能死在戰場上,是你的悲哀,但是死在我的手裏,也算你沒有白活,”末了他補充道:“下輩子再投胎,記得別做人……”
這可是善意的忠告,再也沒有比上過戰場的人更能知道,人是一個多麼殘忍的動物了。
為了自己活著,可以殺了這世間的成物,他刑天也不例外,所以他的忠告,是真心的。
隻是他的槍到底沒有按下去,因為湛冰川進來了。
“大哥?”周子琛一下子起來了,他有些驚詫,但是依然敬重有加。
湛冰川目光略過他,沒有理會,而是直接看向了B,他的目光裏沒有血氣,冷測測的看著他:“是你,用槍指著她的脖子?”
“不是脖子,也不是我。”B倒是不客氣,麵對湛冰川的時候,依舊是十分的平淡,沒有絲毫的起伏。
而他對他所做的事情,也是承認不諱。
“倒是一條漢子,”湛冰川緩緩的踱步過去,看著他,皮笑肉不笑,裏麵滿是殘忍的意味,“但是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他的語氣突變,像是從地獄裏回來的嗜血戰士,看著B的眼睛,讓人隻能聯想到魔鬼。
林瀟瀟睡過去了,她安穩了一些不再鬧了,湛冰川便過來看一看。
他沒有失去理智,真要一槍殺了這個用槍頂著林瀟瀟頭的女人,他隻是,想過來看一看,這個男人,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他竟然敢……動他湛冰川的女人。
“哥,我,我隻是嚇嚇他,沒有要殺他的意思,你千萬別衝動啊,”刑天拉了湛冰川的袖子,湊近了他,壓著嗓子告訴他,同時也在告訴他,千萬別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