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會這麼說，但是對於微怔的總統來說，任何事情，隻是口頭說說對於他來說都是沒有用的，他想要的，不是這樣的，他需要的，是實打實的東西。
“湛家這麼大，湛老可以保證，所有的人都跟湛老想的一樣嗎？”他看著他，眼睛直視著他，甚至有點兒咄咄逼人的意思。
湛老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是在跟我討論湛家的事情，還是在談論這個國家的事情？總統大人。”湛老畢竟不是吃素的，他隻是甘願臣服於總統而已，當真覺得他沒有能力與他平起平做嗎？
不，其實現在的湛老，在旁人的眼裏，跟總統基本上是平起平坐的，所以才會有人一直在總統的麵前說一些不好的言論。
這也是總統今天為什麼會非要找他談一談的原因。
“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總統正了神色，看了湛老一眼，神情有些嚴肅，他說：“如果湛家都像是小川和湛老這樣的人，我們國家確實是安全的，但是湛老，令子是怎麼死的？您還記得嗎？”
“住嘴，”湛元平突然像一個發了怒的獅子一樣，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整個人都表現出一種十分冷血的樣子，他全身上下都釋放著殺氣像一個閻王一樣，死死的瞪著總統。
其實總統知道，湛老大兒子的死是他心底裏的痛，但是這個時候，隻有這件事情，才能讓他忌憚，所以他必須要談。
哪怕是麵對這樣的一個老人家，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在權力的椅子上坐慣了，如果有一天突然掉下來，他會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如果他現在能製止這一切，那麼所有的事情都會消滅於無形。
所以，他正色的輕咳了一聲，十分同情而溫柔的看著湛老道：“我知道，令子湛老一個不能釋懷的痛苦，但是您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您的孫子再走上了這條道路，您可能會再一次的失去您的至親。”
當年湛老的兒子是怎麼死的，他再清楚不過了，不，湛老是再清楚不過了，就算是他也是被蒙在鼓裏的，因為他當時正在國外參加一個會議。如果他沒有及時的趕回來，相信事情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也許，今天坐在這個位置是上的，根本就不是他了，或者說，他很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人世間了。
湛老沒有說話，眯著眼睛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一樣，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他畢竟是從戰場上過來的人，眼裏的殺氣把總統駭得一驚，身體都有些發冷。
但是總統畢竟是一個見過大世麵的人，他怎麼可能會被他嚇著呢？
不會的。
所以……“湛老對國家的忠心我一點兒也不懷疑，但是湛家家大業大會權高位重，如果現在湛家出了什麼事情，整個國家都是要一動三搖的，為了不讓這個國家再出現任何的意外，我覺得，您是不是給我一個承諾。”
承諾？湛老的心突然涼了一下，他輕嗤著開口：“當年，我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沒有人給我承諾一定會活著回來，當年，湛家保你父親上位的時候也沒有人給我們承諾，一定會成功，後來又保了你，陸方，你當真是覺得我湛家現在氣勢昌盛，還是覺得，我老了，湛家便沒有主了，所以才有了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