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輕蔑的看著他:“不需要做這些虛情假意的事情了,今天我們一家三口就在這裏團聚了,也在這裏死去。”
一家三口?周子琛看了一眼湛冰川,眼裏都是迷惘。
“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一個個滿嘴都是情深意義,但是在你們的眼裏,我們的命,就是連草芥都不如,嗬嗬……”
她說得很悲哀,但是她很絕決,因為她知道,接下來,她可能再也沒有說話的機會了,死亡正在等著她。
就連她想救回來的男人,也保不住了。
心裏居然沒有悲傷,她更多的,是悲哀,這就是他們小人物的悲哀。
湛冰川微眯著眼睛看著她,沒有說話,而總統則是鐵青著臉看著她,也沒有說話,整個屋子裏的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專家從房間裏出來,驚喜的叫道:“陳醫生醒了,醒了……”
湛冰川一個健步衝過去:“他怎麼樣?”
“剛醒我就出來叫你們啦,情況還不知道,不過如果他醒了,就證明我們找到抗體了,這簡直是醫學界的又一新突破啊,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專家現在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直呼老天有眼,也不管進來的是誰了。
他帶著湛冰川等一幹人,進了手術室裏。
陳卞剛剛醒過來,甚至是處於朦朧的狀態中,但是他看清楚了麵前一大幫子的人,他有些好笑:“怎麼都看著我呢?”
“看你死了沒有,”劉菲菲沒好氣的坐在他床邊懟他。
天知道,她都快心疼死了,若是真的醒不過來可怎麼辦啊,她是不想跟他在一起,但是也並不希望他就此死去啊。
陳卞扭頭過來看她,眼裏發笑,本想抬起手來摸摸她的臉,但是卻發現自己渾身都動彈不了,軟得很,隻好,跟她拌嘴皮子:“你真是愛慘了我。”
“我也恨慘了你。”劉菲菲咬牙切齒,這種時候,不需要說什麼假話了。
她愛他,愛透了他,也恨他,恨透了他。
所有的愛恨歡喜皆是因為他,彼能不惱他怒他,若是他消失了,她該高興,但是她卻高興不起來,即便隻是看著他躺在這裏,她的心裏疼都快要死去,怎麼能再看著他去死呢?
她不要,也不可以。
而陳卞聽她這麼說,心裏清楚了她的想法,渾身通透,感覺自己的腿好像能動了似的,他試著動了一下,但是卻還是使不上力氣。
“聽我說,你現在還不能動,這是正常現象,不需要勉強,但是現在,你得告訴我們,你現在的感覺,”專家從後麵擠上來,叮囑著他,並且十分不放心的說:“我得先拿你的血做一下配比,不然的話,我不放心。”
劉菲菲一聽,直接駁斥了他的話:“他現在不能有任何傷口,你不能這麼做。”
她是醫生,如何能不知道這裏麵的凶險,但是這麼多人哪裏輪得到她說話的份兒,有人直接打斷了他:“馬上去安排,時間不等人,我們必須馬上得到解藥。”
定睛一看,是總統大人,劉菲菲閉了嘴,雖然她十分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