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冰川從未流過眼淚,但是這一次,他流下了他這輩子第一次的眼淚,不為別的,隻是因為他又見到了父親的東西,這一輩子,他沒有敬仰過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爺爺,但是他最敬仰的,是自己的是自己的父親,因為他的父親,是湛家的驕傲,是整個京都的驕傲。
“川哥,你沒事兒吧,”陳卞實在是不放心,他看著湛冰川這個樣子,有些不放心,但是幸好,湛冰川沒有什麼大的事情,因為他現在看到了湛冰川的眼裏的淚水正在慢慢的減少。
其實他這個樣子,刑天和陳卞都十分的不忍心,一是因為沒有看到過他這個樣子,二是因為湛冰川這個樣了,直接影響了他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
辰叔在旁邊點了一根煙,他離得有些遠,這個屋子也夠大,煙味飄不過來,而且辰叔選擇的正好是窗口,陳卞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他,眼神裏有一絲意味難明的味道,可是當湛冰川回過頭來的時候,辰叔的煙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這一幕,直接打開了他塵封了二十多年的記憶,那些記憶就像是潮水一樣,直接朝著他奔湧過來,打得他心裏一下子濕了一大片,他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他沒有打算說的,但是當他看到那張跟自己的恩公一模一樣的臉的時候,他就忍不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情,有人能跟我說一下嗎?到底是什麼情況啊,”陳卞看著兩個人,明明知道他們兩個人有事兒,可是他們誰也不願意說,就這麼故意跟耗著一樣,兩個人相互之間沒有一點兒交流,看得身邊的人著急到一個不行。
辰叔歎了口氣,將煙踩滅,然後朝著三個人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之前他走過來,將槍放下,那恐怖的一幕還在幾個人的眼前晃蕩著,但是現在,當他再走過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沒事兒人一樣,隻是看著這個樣子,湛冰川就出來了,他要跟自己說的事情,一定非常非常的沉重,否則的話,他不會是這個樣子的,因為這個樣子,隻能代表,他心裏沉重到再也沒有辦法附和。
“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就可以告訴你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辰叔坐了下來,他年著湛冰川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有些明明滅滅,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現在的樣子,隻是代表他其實心裏秀難受。
一個人要看了解不了解另一個人,從相處的這幾天就完全可以看得出來,因為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之後,其實事情完全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受,隻是因為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經曆一次對誰都不受,這也是為什麼辰叔一直沒有開口的原因,因為他知道,再講一次那些年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完全是一種折磨,對她,是一種折磨。
林瀟瀟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來到這個所謂的鼠洞裏,哪怕是她小時候,家裏條件最不好的時候,她也能夠偶爾吃到一回肉,住的地方也是幹淨明亮的,但是現在,什麼也沒有,隻有看起來像是老鼠洞的一個洞口,裏麵的東西帶著血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裏喪生,但是她現在就在這個洞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