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韻恬收到消息,立馬從家裏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出門的時候碰到二嬸子,問了她幾句關於齊舒程的事情,她隻是說自己不太清楚,部隊裏頭管得嚴,便匆匆出門去了。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兩個孩子一起進入部隊遲早會鬧出事情來,但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齊家成那個孩子,以前一直覺得他沒什麼大的作為,但是上次吃早飯他在爺爺麵前演的那一出戲,著實讓齊韻恬刮目相看。
那次,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這位堂弟也並不完全像是外界傳聞的一樣,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小混混,他至少比他爸爸要聰明的多,不過這一切都是猜測,自己的四叔,就真的是個一無是處的人嗎?
齊韻恬覺得這可不一定。
人人都說她四叔荒唐,一輩子隻知道尋歡作樂,一點出息都沒有,可是一個隻知道玩的男人,怎麼可能把老爺子哄的那麼好?
貪圖玩樂和孝順這兩者之間或許沒有什麼衝突,但是人心不能二用,當你想著玩樂的時候,難免就會忽略父子親情這些東西。
就好像電視裏頭總是會出現的新聞,為了錢財,殺害養育自己大半輩子的老母親,而他拿上那筆錢,隻是為了去遊戲廳裏頭繼續打遊戲。
可是她的四叔,這些年來卻把這份關係處理的極好,他自己花錢大手大腳,後來有了妻子孩子,老爺子給他的錢卻還是一樣的分量,但是他還是生活的很好,日子照樣過,和老爺子的關係也是照樣很好。
要說這一切都是巧合,齊韻?恬不相信。
她從來不信過分的巧合,所有過分巧合的背後,都有一個人的費盡心思。
四叔並不是那個齊家最荒唐的孩子,而是因為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成不了那個最有用的孩子,便幹脆荒唐一點,做父親身邊長不大的小孩子。
這些年來,齊韻恬跟老爺子在一起的時間很多,看見四叔的時間也很多,四叔和四嬸之間的感情或許沒那麼好,四叔時常不回家,每次三四天四嬸子見不到她的時候就會來家裏頭跟老爺子告狀,但是在這三四天裏麵,四叔肯定是來見過老爺子的,他無論在什麼地方,弄到些新奇的玩意兒,都會拿回來給老爺子看,就算是喝得爛醉如泥,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第一件事情也是去和老爺子說話。
齊韻恬每一次看到自己的四叔,他幾乎都是喝了酒的臉頰,紅紅的說話一股子酒氣,但是每次他從老爺子的房間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未來得及偽裝,總是帶著一股子真誠和孝順,與她平日裏頭的荒唐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這個時候想起司說的這些事情,大概也是覺得,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真的,齊家成那個孩子或許比傳聞中也要聰明許多。
知道齊家成要和齊舒程一起被送到部隊裏頭的時候,齊韻恬的心裏不免有一些擔心,王淑芬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但是他也沒辦法隨時進入軍區大院鬧事,如果齊家成真的是一個不思進取的孩子,把他放到部隊好好曆練,也是一件好事,可是偏偏他還有那麼一點頭腦,這些年來,他對齊舒程和自己又頗為怨恨,難保不會在那裏頭給他使絆子,齊舒程的孩子雖然聰明,但從小到大,被家裏頭保護得太好,本來對外人就沒什麼防備心,況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