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你們真是抱歉,”頓了一下,陶羚把攥在手心的鑰匙遞給譚子維,“這把鑰匙,還給你。”
譚子維嘴唇微動,似要說些什麼,可最終發不出半個字。
這樣的局麵,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倒是陶柔,溫溫柔柔的開口:“姐姐,鑰匙你留著吧,這樣你有空的時候還可以過來跟我們聚一聚。”
跟他們聚一聚?看到他們,她忍住不犯嘔已經很了不起了,還有那份功力能麵對麵和他們和睦相處,看他們卿卿我我?
譚子維沒有伸手接鑰匙,陶羚直接扔到沙發上,而後轉身就往外走,剛出了門外,遇上一個穿著土氣的中年男人,男人見到她,立刻拘謹的問:“請問這戶是譚子維家嗎?他家說要換防盜門,我來確定下尺寸。”
陶羚嘴角譏誚的一勾,心裏難受的差一點嘔血,抽身快步走向電梯,她怕不快點,會當著兩人的麵失控的發飆。
到了樓下,鬼使神差的來到路旁的垃圾筒邊,看到上麵堆了滿滿的衣服,有好幾件髒兮兮地落在腳邊,借著路燈仔細看了一眼,都是她的衣服。
眼睛,像是被針戳刺,疼的厲害,心口,更是一片悶疼。
從今往後,她落在譚子維公寓裏的痕跡大概就會消失無蹤,懷抱佳人,他一定不會想起自己。
二十幾年的感情,就這麼被陶柔手起刀落地硬生生斬斷了,幹淨利索,毫不留情!
曾經想象的白頭偕老,想象的一輩子,想象的相濡以沫安穩生活,全都成了泡影。
……
譚子維打發走來確定尺寸的換門工人,轉身就問陶柔:“我什麼時候說要換門了?”
陶柔嬌嬌柔柔又怯生生地笑笑,“子維哥你公司那麼忙,以後我們在一起,肯定是我一個人待在家,我覺得家裏的這個防盜門有點不結實,所以想換。”
譚子維直勾勾地盯著陶柔看了一會兒,“我保證防盜門沒問題,再說還有物業,每個月的物業費不是白交的。”
陶柔覺得自己好像觸了譚子維的眉頭,不敢多說,柔笑著點頭,撒嬌地挽住他的胳膊,“我知道啦,不換就不換。”
譚子維瞄了一眼全部置新的客廳以及臥室,心裏沒來由的覺得煩躁,陶柔做的這麼明顯,他又不是瞎子看不出來。
如他所言,他親自下廚做了一頓晚飯,陶柔吃的異常愉快,晚飯後,又是一番激戰。
事後,陶柔累的沉沉睡去,他身心滿足,但卻怎麼也睡不著,起身,莫名其妙地去看了下鞋櫃和衣櫃,又在自己的家裏走了一圈。
赫然發現,整個家裏,屬於陶羚的蹤跡,已經蕩然無存!
“子維哥,我跟那個家決裂了,以後這世上你就是我最親的人。”
“子維哥,我拿了學校一等獎學金,免除學費之外還有三千獎勵哦,我是不是很棒?”
“子維哥,等我畢業了,我們就結婚,我長大了,可以做你老婆了。”
耳畔,回響起陶羚昔日的天真爛漫,她的單純耿直,她的愛憎分明,突然之間,在這夜深人靜之時,心髒沒來由的絲絲拉拉的發疼,很輕很輕,但確實存在。
……
陶羚漫無目的在街上走了好久,直到接到蘇橙電話才打起精神去了她說的那家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