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先回京都跟孟向南解除婚約,然後再去別的城市,或許回去A市,或許會去G市,總之,她的婚姻不要再由哥哥做主。
她寧願一輩子單身。
做出決定後,眼淚自動自發地往外流,咖啡廳裏的客人都側目看她。
她坐在窗口的位置,默默地流著眼淚,一直在抽紙巾擦眼淚,直到胸中的失望和悲傷隨著眼淚發泄出來,心裏才覺得好受了點。
起身離開。
咖啡廳門口,偶遇喬逸萱。
她盛裝打扮,趾高氣昂地站到了她的麵前,一張大紅請柬遞到她眼前,“長風和我的訂婚宴,還希望蘇小姐屆時大駕光臨。”
蘇橙抿唇,她認出喬逸萱邊上停著徐長風的黑色奔馳,車窗緊閉,看不見裏麵的情形,想必他正坐在裏麵,看著外麵的一切。
人心易變,曾經信誓旦旦想求取她原諒並要彌補她的男人突然就變了心。
愛情,多麼的脆弱,且可笑。
心內思緒翻湧,帶著自嘲,彎著嘴角含笑地接過請柬。
低眉垂眼,沒有去看喬逸萱勝利的嘴臉。
鄭重其事地把請柬收好,“恭喜。”不鹹不淡地說了兩個字,走至路邊招手攔車。
沒有回頭,很快上車離去。
後麵。
喬逸萱拉開車門坐進車內,偏頭去看徐長風,他的神色異常的難看痛苦。
紅唇輕啟,“你也看到了,她不爭不搶,平靜地接過了請柬,我想她跟你不可能了。”
徐長風忽然整個人趴到了方向盤上,雙手緊握,指關節透出陣陣蒼白,渾身都透出痛苦之色,看的喬逸萱於心不忍。
芊芊玉手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柔聲開口:“長風,你別這樣,或許等我們訂婚時,還有轉機。”
徐長風的脊背僵硬,趴著,許久都未動一下。
喬逸萱看著他,麗容上滿是憐憫和心痛,眼淚悄然往下墜落,輕輕靠過去,靠在了他的肩上,把自己放到不能再低的開口:“長風,你可以放棄她跟我在一起,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徐長風吸一口氣,直起腰,一點一滴堅定又禮貌地推開喬逸萱,“二小姐,如果我這輩子不能和她在一起,會終身不娶。”
喬逸萱眉目一擰,有點生氣起來,“長風,你太任性了,她的出生背景你不知道嗎?如果你執意選擇和她在一起,就等於葬送了你的前程。”
徐長風薄唇緊抿,不屑地一笑,“我不在乎。”
喬逸萱目露詫異,目不轉睛地審視了徐長風一會,轉過身,眸裏浮起憂慮,雙手緊緊抓住了身上的衣服。
車子發動,徐長風朝著總統府開去。
一路上,喬逸萱沒有再勸他,一直盯著窗外,像在思考著什麼。
……
蘇橙晚上不想回寓所,便去住酒店。
入睡前,從包裏拿出請柬,鼓足了巨大的勇氣打開,徐長風和喬逸萱的名字並排寫在最下方,是手寫,格外的紮心。
她像著了魔,盯著徐長風的名字看了好久,才去看請柬內容。
他們訂在四季酒店舉行訂婚宴,在三天後。
久久地盯著請柬看,直到眼睛生澀發痛,這才起身去洗漱。
出來後也不覺得餓,打開電視,假裝專心致誌地看新聞,真是不幸,居然看到了玉樹臨風的徐長風,隱忍的淚水嘩嘩流了出來。
她討厭自己這樣。
擦幹,到洗手池前洗了把臉,煩躁地換衣服出去逛街,在購物大廈,一直買買買,直到雙腿發直走不動路才在商場的休息椅上坐下來。
看著腳邊滿滿的購物袋,又甩了甩發酸的手臂,開始頭疼。
不顧理智地買了這麼多,怎麼提回家?
她都想不起來剛剛是怎麼提著走到這兒的,真是神奇。
歇了好一會兒,硬著頭皮把手提袋一個一個挨次掛到手臂上,手臂被勒的好疼,她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氣自己買這麼多。
正自惱怒,有人接過了她手中諸多的購物袋,安靜地站到了她的身邊。
訝異一看,居然是徐長風。
他看著她,目光沉靜。
頎長的身形還穿著電視裏參加會議的那套正式西裝,整個人看起來比電視上還要帥氣迷人。
“徐大秘書,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兒?是陪女朋友過來的嗎?”她開口,麵上笑嗬嗬的,卻話中帶刺。
他麵色平靜,沒有不虞之色,淡淡開口:“我送你出去。”
他怎麼能這麼的平心靜氣?好像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蘇橙控製不住的湧出怒氣,發火地一股腦把手臂上的袋子丟到徐長風身上,“你馬上都要成別人的未婚夫了,還在我這兒惺惺作態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