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如果極其畏懼一個人,不是因為害怕便是有什麼把柄被別人抓住。
墨郗決自然知道雲權鬆不是因為害怕,那麼便隻剩下把柄。
視線所及之處便是屋內坐著的四人,的確不出墨郗決所料,那四人便是雲家人和黎彥壘。
“彥壘叔叔。”
黎彥壘剛進門,雲箐便開口喚道,聲音裏除了尊敬,那一絲懷疑和害怕沒有逃過墨郗決的眼睛。
“箐兒也在?”黎彥壘似乎很是驚訝。
“彥壘,鬆哥又要麻煩你了,我先去泡點新茶,你們慢聊。”卓淑琳優雅的說著,更是巧妙的打斷黎彥壘的問話。
“麻煩嫂子了。”黎彥壘禮貌回著。
待卓淑琳進去後,三人繼續著談話,卻渾然不知早已有人裝了無線監控。
雲權鬆自然是感覺說著自己的問題,“彥壘,說來也慚愧,最近公司周轉不靈,我也想問問你之前我們一起投資的那個項目怎麼樣了。”
黎彥壘慢悠悠的端著麵前的茶淺唱,銳利的目光淡淡的掃過麵前的兩人,繼而一笑,有些意有所指的說道,“權鬆,我也很想快點回報你的資金,隻是這個項目成效很慢,我有些力不從心,我已經在加快進度,你何不跟你的女兒說一聲,找墨郗決要資金。”
雲權鬆一愣,雲箐也有些意外黎彥壘的回答。
“彥壘,你也知道,對小初我們本來就愧疚,我也實在沒有臉麵再找她拿錢。”雲權鬆心裏本來就介意那件事,又擔心惹惱麵前的人,表情變得有些怪異。
黎彥壘大笑一聲,“權鬆老弟,怕什麼,當初都有勇氣幫箐兒瞞天過海,現在不過是一點資金的問題你就急了,你當初到底是哪來的膽量給小初催眠的,或者我應該說雲、煙。”
聲音極慢卻聽的兩人一怔,雲箐更是坐立不安,當初的事情一揭開,清晰的說著當初的自己有多麼不堪,為了躲避逼得自己妹妹為自己頂罪。
“好了,你們別太杞人憂天,這墨郗決不是你女婿麼,聽說,他現在對雲若初可是含在嘴裏怕化了,你該慶幸。”說著的同時卻是看著雲箐的表情,銳利的雙眼閃過計算。
三人繼續聊著,隻是雲箐卻有些異樣的看著黎彥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今天的彥壘叔叔有些不一樣。
“箐兒,你去送送你彥壘叔叔。”
“箐兒?”
“啊……爸。”雲箐有些愣神。
“你這孩子,去送送你彥壘叔叔。”雲權鬆起身,拍了拍雲箐的肩膀,有些力不從心。
“好。”
雲箐有些心不在焉,心裏一直想著黎彥壘今天的怪異,算了,待會兒試探一下。
這樣的夜晚對於A市的冬季來說是不錯的,天空還陸續出現了星星,隻是此時的人卻沒有精力欣賞。
而畫麵另一端的墨郗決卻是陰鷙著雙眼,一雙黑眸像是要溢出火光,恨不得燒掉麵前的畫像。
難怪,她會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她或許是假裝,或許是失憶,雖然早就知道她並不是真正的雲若初,但是墨郗決從來沒有想過她是被催眠,被篡改了所有記憶。
想到之前她一次次的對自己說抱歉,在墓地前始終回憶不起細節,不認識自己的母親,原來她所有的記憶都是人工植入,隻是語言輸入又如何會有細節。
墨郗決握緊雙手,我都不舍得碰的人,你們竟然敢……
“彥壘叔叔。”
“箐兒怎麼出來了?”黎彥壘似乎很驚訝雲箐的出現。
“彥壘叔叔難道不是在等我嗎。”雲箐笑著上前,“彥壘叔叔今日跟往常可真的是天壤之別。”
“何以見得。”黎彥壘停下上車的動作,反而是一臉悠閑的和雲箐對話。
“彥壘叔叔始終提及墨郗決,我都快以為叔叔你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他一個商人,我一個小小的心理醫生,我都不認識他何來仇恨,箐兒未免太多慮了。”黎彥壘不偏不倚,隻是那瞬間收緊的雙眼到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雲箐倒也不再多問,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眸一轉,“彥壘叔叔,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的家人呢?”
“彥壘叔叔是A市不可多得的催眠師,當初我聽爸說你可是國外歸來,隻是您為什麼選擇來A市呢?”
黎彥壘隻是緩慢上車,眼神示意司機,回頭對著雲箐,聲音有著捉摸不透的深意,“我回來自然是有原因,落葉歸根,再說那晚你和你爸媽不也是很需要我嗎?那晚的你可真是緊張的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小初知道自己有個姐姐時會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