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少爺,老板在裏麵。”陳風說完帶著兩人進屋。
瑉言依每次見到黎彥壘都會緊張,總感覺他好像知道什麼,那種淩厲的目光讓她每次都不能適應。
“黎先生。”
“瑉小姐現在應該是得償所願了吧。”黎彥壘站在窗邊,整個大廳隻有些微弱的燈光,聲音沙啞又蒼老。
瑉言依微微緊了緊衣服,這裏的裝扮太過暗沉,有很複古,整個大廳有些陰森,周圍的東西都很陳舊,燈光又弱。
“多謝黎先生了。”
“過來坐吧。”黎彥壘望了眼紀痕,抬步走到沙發處。
“你手上的鐲子。”黎彥壘看著瑉言依手腕上的翡翠鐲子,目光驚愕,很快又掩飾過去。
“墨郗決給我的,說是墨家兒媳的標誌。”語調輕快,不難看出瑉言依此刻很興奮。
黎彥壘眼底卻是一片幽暗。
瑉言依抬頭剛好看見黎彥壘布滿傷疤的手心,稍作停留便移開。
“黎先生,我隻是想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讓雲若初滾出墨家,和墨郗決離婚,畢竟這可是我們合作時,我的願望。”
黎彥壘這次卻不像之前那樣,看著瑉言依帶了幾絲探究,難道墨郗決真的是在騙自己,他喜歡的人是瑉言依,那這一年自己做的豈不是幫了墨郗決。
想著,黎彥壘周身盡是幽暗,有一絲被欺騙的憤怒,房間裏燈光本來就暗,更顯得他有些可怕。
“叔。”紀痕見黎彥壘一直沒說話,便提醒他。
黎彥壘回神,這些年來,他很少有分神的時候,果然隻有墨家人才能擾亂他。
“既然墨郗決給了你這個,就說明他已經把你當作妻子,你也沒什麼好擔憂的,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不要急著回墨家,和墨郗決經常出現在媒體麵前,做你想做的,這樣也可以用媒體來判斷他是不是真的愛你。”
瑉言依有些不能接受,“為什麼不能回墨家,我做這些就是為了進墨家的。”
紀痕臉色有些難看。
黎彥壘神色微變,他不太喜歡話多的人,特別是麵前這個很可能是墨郗決真正喜歡的人,這麼多年,他想做的就是讓每個墨家人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我不想解釋第二遍,如果你不聽,後果自負。”
生硬的語氣讓瑉言依有些不能接受,這個自負又自傲的男人,要不是因為要回到墨家,她何必如此忍氣吞聲。
“求人的時候最好姿態放低點,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那聲音冷幽幽的,瑉言依抬頭隻看見他站在窗邊,那是最暗的角落。
“顯然,你不夠聰明。”話裏盡是嫌棄,瑉言依還想反駁,突然瞥見他的目光,她心裏一驚,再也不敢多言。
“紀痕,你們回去吧。”
很快,兩人離開了這撞隱於半山腰的陳舊別墅。
“老板。”
黎彥壘沒回頭,很久,開口,“雲權鬆怎麼樣了。”
“一切按照你的吩咐。”陳風說完,很快離開。
整個房間,最後一盞燈也熄滅,與夜色融為一體。
黎彥壘卻是不動,像是習慣了夜色,仔細看,會發現暗中的男人帶著輕蔑的笑容。這麼多年,再次回到A市,他一定要董心蘭後悔當年趕他出墨家。
想到墨郗決,黎彥壘收緊了目光,眼裏全是挑戰,他倒是低估了墨郗決,如果他真正喜歡的人是瑉言依,之前他一定不會相信。
現在,看到那個鐲子,黎彥壘不確定了,如果真是瑉言依,她想回墨家,絕對不可能。如果是雲若初,那個鐲子又無法解釋,這種墨家傳承的東西,黎彥壘知道它不會隨便給別人。
黎彥壘很確定自己有所懷疑,明天,就是最後確定的時候,他也想知道墨郗決喜歡誰,如果不是雲若初,那麼以後不必在她身上費盡心力。
兩人出來後。
“紀痕,那個黎彥壘到底是什麼人。”瑉言依一想到自己被數落,麵色很不好。
“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會不清楚,他不是你叔叔嗎?”瑉言依詫異。
“我以前沒見過他,隻是聽我爸媽提起過,我爸媽和他比較友好,我就叫叔了。”
“那他的背景你清楚嗎?”瑉言依想到自己曾經查到過的就是一名心理谘詢師,一個谘詢師怎麼可能有如此大的能力。
“就是心理醫生,沒其他的。”紀痕不想多做解釋。
“今晚去我那裏。”紀痕突然道。
瑉言依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紀痕,這些天,不可能,我要好好和墨郗決在一起。”
紀痕沒說話,臉色卻是比之前還要難看。
墨郗決再次醒來時,看著臂彎裏的雲若初,俯身在她額頭輕吻,動作輕柔的下床,像是怕打擾她,給她蓋好被子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