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拘留室,那人恭敬開門,對著身後的人說道,“墨總請,局長請。”
封閉的拘留室黑壓壓的,除了房間中部頂上有微弱的燈光外,整個房間幾乎沒有任何光源。
瑉言依一直蹲在地上,感覺到有人來了,瞬間抬起頭,平日裏精致妝容的臉上此刻卻是蓬頭垢麵,發絲淩亂且幹燥,整個人如同老了十歲,滿臉皺紋。
墨郗決隻是淡淡掃了一眼,對著身後的人說道,“局長,我有一些話想要說。”
李局長連忙道,“那就不打擾墨總了。”給了那小兵一個眼神,兩人瞬間推了出去。
整個房間隻剩下墨郗決和瑉言依。
瑉言依遠遠看著墨郗決,眼裏就流露出憤怒和恨,一雙好看的眼睛卻丟了本來的魅力。
“感覺如何?”墨郗決語氣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這在瑉言依看來,卻是他連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自己。
想到他緊緊抱住雲若初的那刻,瑉言依隻覺得不甘,她哪裏比不上雲若初了,為什麼所有人都幫她。就連黎彥壘本打算直接告訴雲若初她是替罪鬼,卻在最後一刻沒說。
想到雲若初如今不死也會殘廢,瑉言依就覺得心裏暢快,語氣更是刺耳的難聽。
“墨郗決,雲若初死了?還是殘了?你寧願要一個殘廢的人也不要我,這就是你們的報應!”瑉言依突然上前,想要拉住墨郗決。
墨郗決一個後退,自然而然避開她,語氣冷漠疏遠,更是帶著一股戾氣,“很抱歉,讓你失望了,她什麼事情都沒有。”
“不可能!”瑉言依直接打斷。
“有什麼不可能,瑉言依,當初你給我母親下藥的時候,以為逃到法國就沒事?你以為紀痕真的有多在乎你,如果在乎,為什麼我還能查到那藥物的流向。”墨郗決毫不留情摧毀她心裏最後一點驕傲。
瑉言依一直記得紀痕是深愛自己,就算是用視頻威脅自己,瑉言依也覺得那是紀痕舍不得自己離開,現在卻被墨郗決無情的揭穿,瑉言依惱怒,一雙眸子越發猙獰,“不可能!”
“你以為我為什麼放你在法國好好待三個月,紀痕那種人,最恨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奪走,而你,瑉言依,似乎連東西都不是,如果他在乎你,你還會在這裏?”
瑉言依突然軟了,看著周圍,難道自己一輩子都要待在這裏嗎,不,這樣的羞辱比被被人罵還要難受。
“墨郗決,為什麼,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給我這個鐲子,這是墨家兒媳的標誌!”瑉言依抬著手臂,將那鐲子露了出來,翠綠的光芒在極暗的燈光下還是很清晰。
“對我來說,這個不重要,隻不過是我讓若初遠離危險的保障而已。”
“哈哈……哈哈……”瑉言依突然大笑,她一直以為這鐲子是墨家對自己的認可,原來,昨晚自己猜對了,麵前的這個男人一直在利用自己。
“墨郗決,你以為你做的很好嗎?現在雲若初,不,雲煙,她恨你了,就算你是為她又如何,她對你隻會是恨,除非,你讓她知道自己被催眠了,不管如何,你們都不會有在一起的機會!”瑉言依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沒得到墨郗決,如果不是雲若初,如果沒有她,自己就會很順利。
“牢房才是你的所在地。”墨郗決淡淡說完,走到門口又像是想起什麼,突然開口,“那些視頻是紀痕給我的。”
再也不管身後僵死的瑉言依。
“李局長,這人你可要看好了!”
很快,又是一周。
A市迎來了聖誕,現在又是跨年。
街道上依舊繁華如錦,霓虹籠罩著市區每個角落。
隻是人們最常談的不是即將到來的跨年,而是被永遠監禁的曾經最引以為傲的音樂精靈——瑉言依。
誰也沒想到,那樣一個宛若仙女的人物,曾經無數次出現在舞台上的小提琴演奏家私下裏卻是一個放~蕩至極,下~賤無恥的淫~婦。
那段響徹A市的視頻在女人眼裏是下~賤至極,可許多男人還是暗恨自己沒有抓住機會,沒好好風~流一番。
很快,那些故意誣陷雲若初,涉及殺人的事情淡出了市民的視野。
留下的都是對雲若初的同情和對瑉言依的謾罵。
“啊!無聊死了!無聊死了!”
一醫院的病房裏,不知道是第幾次發出這樣的煩躁聲。
張恒清本來要推開門的手又是一停。
不行,他得好好想想要怎麼對裏麵的大人物說話。
要是惹她一個不高興,張恒清一想到那兩雙帶著殺氣的眼睛,一雙黑幽幽的,一雙幽藍色,張恒清背脊就是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