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愛的人居然會如此殘忍的提出離婚這個詞來。
安昀繃緊的臉徹底冷了,忍不住咬牙切齒,“芸兒,你這是在開什麼玩笑,若是存心捉弄我,最好換個招數,我沒工夫陪你演這場戲。”
他聲音發寒,嘶啞的厲害。
安芸聽著,眼眸潮濕,忍不住落下淚來,她甚至能感覺得到身後男人手臂都在發抖,似乎十分畏懼她說出什麼話來。
安芸再次狠心的搖了搖頭,“我沒有開玩笑。”軟糯的聲音變得冷漠刺骨。
安昀身體一震,立刻將她掰正過來,他盯著她,先是極盡溫柔的笑,然後笑容褪去是極致的冷,然後他嘶啞大笑起來。
安芸害怕的看向他,心揪的疼。
對不起,安昀哥哥,這次是芸兒不對,是芸兒福薄,不僅得了絕症不說甚至還要傷害你至此。
隻有及時離開你才能救你,以後時間久了,你也就淡忘了曾經的美好了。
“芸兒,你真厲害,之前我真心認為你愛我,如今你欺騙我之後狠狠的打了我的臉,你真厲害,我安昀還是第一次被人騙得如此淒慘,真是厲害。”
他笑著,神色間卻沒有半分笑意。
“我……是我負了你。”
安昀深呼吸一口氣,“我最近問你一遍,你收不收回你之前那句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收回,我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
他緊咬牙關。
安芸幾乎控製不住的想抱住他,她低估了他的忍耐力。
一個人多愛另一個人,此刻就見分曉了。
她顫抖著,想再次說出殘忍的話語來,卻在看到他眼眸裏的熱淚的時候再也說不出來。
她的安昀哥哥這麼愛她,她的安昀哥哥為了她可以做一切事情,付出一切,可她卻如此不巧,得了重病。
爸爸的教訓就在身邊,難道她要親眼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為自己守一輩子,守活寡一樣,做一名苦行僧嗎?
她怎麼舍得讓他一輩子痛苦呢。
長痛不如短痛,或許她此刻再殘忍一點才是正確的。
安芸深呼吸一口氣,擦了擦眼淚,故作涼薄的一笑,“你之前看錯我了,我一直都是個無情無義,冷漠的女人,我心狠手辣,對不起你的深情,安昀,以後你保重。”
說完,她轉身就走,可下一秒,就被安昀一把扣住手臂給拉了回去。
他臉上肌肉都在顫抖,“為什麼。”他歇斯底裏的一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哪裏對你不好,我哪裏比不上其他人。”
安芸眼眸潮濕,“你千好萬好,是我配不上你,或許每個人眼裏都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自己愛的那個人,而不是那個最愛你的人,對不起了。”
她一根根掰下他的手指,露出別離的苦笑來,然後轉身就走。
外麵車子已經等著了,是安芸提前安排好的家裏的車子。
顧芊蕁下午接到安芸電話時候就察覺到不對勁,安芸一直在哭,一直在哭,難道是安昀對不起她了?可安昀這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不可能對安芸做出什麼事情來。
那究竟是怎麼了?
顧芊蕁晚上就在門口等著,直到外麵車子行駛再熄火的聲音想起,她才立刻迎接出去。
安芸哭得稀裏嘩啦的,跌跌撞撞的下了車,眼淚迷糊了她的視線,她甚至沒站穩直接摔倒下去。
顧芊蕁心驚又心疼,連忙過去一把將她抱住,“芸兒,怎麼了?發生什麼大事了,我說給安昀打個電話問一下,你也不允許,你個傻孩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她一把摟住她,握住她的手,這才注意到她全身都在發抖,臉色雪白,手上的溫度很低很低。
顧芊蕁連忙命令傭人上前,“快把小姐扶進去,再叫醫生來!”
“媽,我沒事。”安芸再落下一滴淚來,苦笑著搖了搖頭。
顧芊蕁和傭人把安芸扶了回去,又讓人提來烤火的燒著,給安芸取暖。
一杯熱茶過去,再烤了一會兒火,安芸才恢複了過來。
之前離開那一幕還深深的印刻在她的腦海中,那時候安昀眼眸冰冷的注視著她,
他頎長的身影陷入在黑暗中,聲音也仿佛從黑暗中傳出來似的,“走了,就別再回來。”
他說。
安芸再打了個寒噤,是她對不起安昀,是她的錯。
“芸兒,快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安昀哥哥了,他怎麼讓你一個人回來了,你之前電話裏就在哭,還求我千萬不要給安昀打電話,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顧芊蕁連連追問,周圍關心她的阿姨們也都把目光投向她,目光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