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裏的陳綰無力的忍受著身上傳來的疼痛,終於在此刻忍不住流下了淚水,眼淚從她的眼角緩緩的滑入鬢角,很快就一片濕潤。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裏呆了多久了,她隻覺得漫長的時間裏仿佛每分每秒都充滿著絕望,身上不斷地傳來疼痛,她很想就這樣睡過去算了,可是她卻想到了那些愛自己的人,於是她努力保持著自己的清醒。
淩晨六點,天邊緩緩升起一輪太陽,汽車的轟鳴聲和人群的呼喊聲在陳綰的耳邊越來越清晰,可漸漸的,遠處的聲音越來越小,陳綰非常想要開口呼救,可她本來就頭痛欲裂的大腦此時卻越來越疼,她想要馬上站起來,可四肢癱軟沒有一絲力氣。夜晚寒冷的風吹在她的身上,讓她冷得直打哆嗦,仿佛置身於冰窟中。
而此時的江延年看著漫山遍野的綠色疲憊不堪,一天一夜的搜尋已經讓他精疲力盡,他試圖想讓自己清醒起來。他又想到了多年前的那場地震,地震發生時的的情景至今還曆曆在目,那時的他就沒有救下陳綰,難道這次又一樣了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綰依舊躺在冰冷堅硬的石頭上,身上傳來的疼痛,揮霍著她身體裏的每一滴水分,此時的她隻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一條渴水的魚,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劇烈的疼痛,越來越遠的呼喊聲也讓她更加絕望。
另一邊,沈倬一行人,已經搜索到了陳綰的附近,可此時的陳綰已經昏睡了過去。
沈倬低頭看著懷裏的陳綰,手指小心翼翼的摩挲她紅腫不堪的麵頰,眼中翻湧著無盡的悲傷。他可以想像到,此時她的身上,到處布滿著從山上摔下來時弄出來的傷痕。
他所愛的女孩,就連平日裏掉一根頭發,他都會皺眉頭的女孩,現在卻這樣毫無生氣的躺在他的懷裏,他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掏空了。
而山外,整個別墅裏的氣氛,沉鬱的讓人覺得煩悶,陳父陳母焦慮的坐在沙發上心急如焚,距離陳綰失蹤已經足足過去了一天一夜,他們不知道自家女兒的情況如何,隻能在這裏默默祈禱。
就在這時沈倬的秘書大步朝他們走了過來:“陳先生,陳太太,沈總那邊傳來消息,陳小姐已經安全了。”
陳父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大聲道:“你說什麼?”
一旁的陳母也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秘書道:“真的嗎?阿綰救回來了?”
而對於他們的激動心情,秘書很是理解,他知道陳綰是他們唯一的骨肉,看得出來他們非常愛陳綰,所以陳綰對他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嗯,已經確定陳小姐被沈總救出來了,現在已經送到了醫院。”
突然陳母的眼淚頃刻間湧了出來,她聲音沙啞道:“我的阿綰終於找到了。”
歡喜過後,他們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自家女兒,看看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一旁的秘書卻一臉為難道:“這個……現在陳小姐的狀況非常不好,還在手術室裏沒出來。”
而陳父陳母的心因為秘書的一番話,又再一次提了起來。他們連忙換好衣服,往醫院趕去。
而醫院這邊,陳綰進了急救室已經三個小時,裏麵醫生正在為陳綰縫合腿上的傷口。沈倬在外麵等的心急如焚,於是去隔間換好了無菌服來到急救室,看著依舊還在昏迷中的女孩,他開口道:“她的情況怎麼樣?”
明明是一句簡單的詢問,卻似乎夾雜著一股子強烈的壓迫感,在場的所有醫生和護士,一個個都提心吊膽起來。
正在縫合傷口的醫生開口道:“患者身上多處骨裂,而且後腦部曾受過重擊而且失血過多,內部有於血,伴有嚴重的腦震蕩和持續性的高燒,幸好送來得及時,否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沈倬的心不禁一悸,呼吸不斷加重:“那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繼續道:“陳小姐目前的狀況已經有所好轉,等到縫合結束,燒退下來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一旁的沈倬點點頭,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手術床上的陳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