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落簡直是被顧亞澤直接拖走,跌跌撞撞地跟上他的步伐,往人群中擠過去。
抵達甲板的最前端,顧亞澤止步,展出他一貫漫不經心的笑容,“雨落,剛才沒有嚇到你吧?”
蘇雨落搖搖頭,好奇地追問,“聽剛才那個貴夫人的口氣,像是長輩的口吻,她到底和你們是什麼關係?”
顧亞澤哭笑不得,“我這麼一位傾國傾城的大帥哥,你不放在心上,偏偏注意一個半老徐娘,你……”
蘇雨落好笑地捶了他一拳,擰眉,“你天天在我麵前晃,早看膩了,快點說,勾出我的好奇心,又不解惑,你這樣真的好嗎?”
她摩拳擦掌,豎立耳朵聽好戲。
八卦就在身邊,她怎麼會輕易放過?
沉默了一下,顧亞澤滿臉正色,“她是我老哥的親生母親,不過,我隻告訴你一個人聽,不許再讓其他人知曉,這是老哥的秘密,懂嗎?”
“那你和顧亞城?”
顧亞澤眸光一沉,“同父異母的兄弟。”
沒想到八卦的真相是這樣的,蘇雨落看著顧亞澤這麼無條件地相信自己,一股異樣的悸動縈繞在心頭,激動得鼻頭有些酸楚。
他這句話也變相地告訴她,其實他和顧亞城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豪門果然水夠深!
她恍然想起在西餐廳的VIP包房裏,顧亞城指名要她送酒的那次,撞見他和一位英俊成熟的中年男人說話。
原來就是這個女人拋棄了當時年僅十二歲的顧亞城,太過分了!
看她外表光鮮迷人,沒想到骨子裏狠心歹毒,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拋棄,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從這刻起,蘇雨落對智雲清徹底失去好感。
但此時的她無從知曉,以後的歲月流年裏,她會和這個女人多次鬥智鬥勇,不死不休。
大概是酒喝多了,蘇雨落覺得小腹鼓脹。
她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顧亞澤隨口附和,“去吧,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
慌忙擺手,蘇雨落兩手提著裙擺沿著扶手往二樓的船艙走。
衝進小巧的洗手間,她解決完問題後,對著鏡子整理好妝容,剛拉開房門,一道可疑的身影一閃而過。
她一眼望去,咦,這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什麼人?”
蘇雨落心中一動,把裙擺卷在大腿處打結,大步追了上去。
魁梧的黑影消失在拐角的一個房間裏,門口留有一絲縫隙,像是故意等待她進去。
靠在門後麵,蘇雨落仔細傾聽裏麵的動靜,等了一會兒,悄無聲息,仿若剛才的人影是憑空冒出來的。
她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絕對不相信世上有鬼魂之說,這隻是那個詭異之人故弄玄虛,讓她心生害怕,才會中圈套。
想到今晚的宴會絕對不能有半點閃失,蘇雨落不再遲疑,輕輕推開門小心翼翼地邁著腳朝裏麵看過去。
這是一間存放食品的小型儲物室,堆滿各種各樣的包裝袋和木櫃。
到處搜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
轉身,剛要離開,看到門後麵突如其來的景象,她幾乎驚呆了,瞪著眼睛恐懼得說不出話來。
隻見渾身血淋淋的馬強,看上去神誌不清,手裏握著一柄匕首,睜大血紅的雙眼瞪著她,而他的後麵,站著一個全身包裹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的女人,正惡狠狠地拿眼剮她。
“你是什麼人?”
預感不妙,蘇雨落下意識往外麵逃跑。
“想跑,沒那麼容易,賤人,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女人發出猙獰的冷笑,猛地伸手一送,把手中的男人迅速地推了過去。
直愣愣的馬強,正好擋住蘇雨落,他的雙眼毫無焦距,揮舞手中的匕首,聲音嘶啞地戾吼,“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隨著他張開說話,嘴裏的血沫四處噴濺,灑在蘇雨落的晚禮服上,暈染一朵朵淒豔的紅花。
“馬強你怎麼了?”
眼看匕首朝頭頂上劈過來,帶著淩厲的呼嘯聲,蘇雨落幾乎嚇哭了,急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咬緊牙關,用力阻止他往下的壓勢。
他後麵的女人步步逼近,仰頭瘋狂地大笑,“賤人,你也有今天,先不急著殺你,等會兒,我也要看看你被人淩辱的滋味。”
想到那個場麵,女人笑得五官扭曲,雙眼陡然射出癲狂的光芒。
“你把馬強怎麼樣了,你簡直就是個瘋子,神經病,變態狂!”
“哈哈,你說我把他怎麼了?他被我注射了藥物,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人,殺更多的人!”
苦苦支撐馬強的攻擊,全身的力氣飛速地消耗,蘇雨落氣喘咻咻。
堅持,堅持,再堅持!
蘇雨落的雙腿由於用力過猛,開始打哆嗦,手指頭火燒火燎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