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剛接通,裏頭傳來一道諂媚的男聲,“很久沒給我打電話,有事盡管說,為大小姐你服務,是我天大的榮幸。”
“我要你手裏的那種東西,越快越好。”
對方愕然,呆了半晌,才驚訝地開口,“你要用來對付女人?”
“廢話,你哪隻眼睛瞧著我喜歡女人?”
“對不起,是我錯了,給我個地址,馬上派人送過去,你很久沒和我們這批人聚會,什麼時候有空,我去接你。”
“等我搞定那個男人再說。”
男人有些受傷,“我的大小姐,你不會真的對那個林逸文有興趣吧?”
“與你無關。”
掛斷電話,女人靜靜地靠在座位上,十指纖纖,根根攥緊,幾乎要把手機捏得粉碎。
車廂裏,林逸文發動汽車,駛出“肉品齋”,正要把賀小洛送往A大。
撕開包裝,賀小洛帶上衛生塑料指套,手指捏著一大團手撕牛肉扔在嘴裏,大快朵頤吃得香噴噴。
很快,封閉的空間裏,縈繞一股熱燙的麻辣味,辣味衝天,能把人嗆死。
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奉獻精神,賀小洛把手裏的牛肉湊進男人的薄唇,討好地巴結,“林大叔,味道杠杠的,要不要嚐嚐?”
“拿走。”
林逸文蹙眉別開俊臉,深邃的眸子幾乎被那股子嗆味熏得發紅,止不住連連咳嗽了幾聲。
“真不要啊,那我可開吃了,林大叔,我老實地告訴你吧,你不吃可是你的損失。”
捧著一袋子吃食,賀小洛吃的不亦樂乎,你不吃真好,這些都是我的,對了,要記得留點給顧曉嵐那個吃貨。
中午十二點,邁巴赫停在賀小洛住的公寓樓下。
身旁聽不見“哢嚓哢嚓”的磨牙聲音,林逸文一掃,那小傻子嘴裏含著一根牛肉絲,正眯著眼地靠在座位上享受,小臉上堆著滿足。
瞧著她粉白圓潤的小臉蛋,還有腦頂上高高紮起的丸子頭,男人頗有些心塞。
好歹也是二十歲的成年人,怎麼能長得這麼嫩生生?
長的嫩也就罷了,嘟著紅豔豔的嘴唇,是幾個意思?
不想再虧待自己,林逸文化激動為實際行動,扯鬆領結,眸色暗紅滾燙,靠向她,緊緊地狠吻下去。
但是,下一刻,老男人陷入兩難。
辣也就算了,他忍,但整條舌根都發麻,那種怪異的味,直衝頭頂,麻得他不想再繼續深吻。
忍無可忍,林逸文倏然撤退!
凝眉開窗,呼吸了幾大口新鮮空氣,才好受了很多。
從儲物櫃裏取出一瓶進口冰泉,他黑著臉直接一把擰開,朝嘴裏灌了足足大半瓶,才祛除了那股蛋疼的異味。
“林大叔,滋味如何?”
“又麻又辣,這滋味,夠酸爽,哈哈!”
賀小洛瞧著老男人的狼狽樣,額頭上青筋畢露,薄唇辣成桃花般粉色,波澤瀲灩,雙手摟著肚子,笑得花枝招展。
真棒,被他欺壓了這麼久,總算找回一點場子!
林逸文轉過頭,剛抬眼,對上賀小洛笑眯眯的杏眸。
“惹火我的代價,你付不起。”
下一秒,賀小洛終於知道他的意思。
“臭流氓,你這麼汙你媽媽造嗎?”
賀小洛臉色紅通通,像剛被煮熟的蝦子,渾身酥麻無力,隻能氣鼓鼓地瞪著饜足的老男人,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戳出兩個洞。
她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給她買了兩百多塊吃的,還以為是免費,原來都在這裏等著她回報。
媽蛋,早知道要這麼一回,她怎麼不多買點?
因為滿足,男人的眉眼全部舒展開,“我隻對你汙。”
“你……”
說這種葷段子,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忍著一肚子氣,賀小洛怒氣衝衝跳下車,臨走前,還不忘把那一袋子吃食提走。
那可是她用賣身錢買的,全部都是血汗錢掙來的,可不能便宜了老混蛋。
“等等。”
攥緊袋子,賀小洛矜持地轉過頭,高貴冷豔地抬高下巴,“林大叔,如果你是要道歉的話,就免談,我是堅決不會原諒你的。”
等了幾分鍾,該死的男人卻沒有出聲,不知道在車裏麵搞什麼名堂。
“你到底說不說話,不說話我可走了。”
仿佛一個世紀長,沒有等到他開口,賀小洛本來是有點恃寵生嬌的意思,可等了很久,他卻死活不吭聲,靜默如夜,倒顯得她在無理取鬧。
一時間,羞辱,尷尬,還有說不清的滋味盤繞在心頭,賀小洛莫名委屈得想哭。
她都這樣委曲求全了,他到底還想怎樣?
視線裏,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探出來,掌心裏靜靜躺著鑲鑽的發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