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程今天開了台房車來,這樣空間就大了好多,阿肆連輪椅都不用下,直接給推了進去。阿肆好奇地打量著房車,感覺一切都那麼新奇。隻有在乾程麵前,他才像一個真正的孩子。
我苦澀地想著,默默無聲地坐在他旁邊。阿肆則不斷地向乾程發問,連我這個娘都忘記了。乾程全程並沒有因為我的存在而冷臉,耐心地回答著阿肆的問題。無論他的問題有多麼刁鑽,他都能給出合理的答案。
我終於能理解,阿肆為什麼那麼喜歡乾程了。
那晚的生日宴氣氛一直很好,因為二人的良好互動,加上阿肆的不斷邀請,我也加入了他們,真像一家三口似地快樂地互動著,以至於工作人員以為我們是一家子。
阿肆眨著眼睛懶得解釋,我們也閉口不言。
“這麼美好的時刻一定要留影紀念的,我給你們拍張全家福吧。”工作人員在送長壽麵的時候道。
阿肆連連點頭,我略有些尷尬,但還是跟著走過去。阿肆全程窩在乾程懷裏,由他抱著,我隻能立在乾程身邊。
工作人員連連示意,“寶寶和爸爸互動很好,媽媽再挨近點兒。”我身體僵硬地朝著乾程靠。下一刻,我的腰一緊,被乾程攬住,他微微一壓,我便與他貼在了一起。
“太好了。”工作人員滿意不已,卡卡地連拍數張。而後把手機遞回來,“媽媽漂亮爸爸帥,小寶寶也這麼可愛,真是好養眼的一家人呢。”
我呆呆地瞅著照片裏的自己,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笑了,笑得那麼幸福。而旁邊的乾程,也露出了近期少見的笑容,還真像幸福的一家啊。
如果我們真能一輩子幸福下去,那該多好啊。
一腔孤勇立刻冒了出來,我伸手就去抓乾程,“乾程,有件事……”
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工作人員剛剛拿的正是他的手機拍照,這會兒還在我們眼前,我看到上頭跳躍著一個名字:淺淺。
淺淺,還能有誰,必定是那個叫思淺的孩子了。
這電話像一盆涼水,把我想說出來的話給滅得七零八落。我本想趁著這個機會把梁過對我的威脅說出來的,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解決這個難題。我好不容易才擺脫梁過的勢力範圍,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乾程幾乎沒有經過思考就將電話接了過去,對著那頭溫和地呼喚,“淺淺?”
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的眉宇又柔了幾度,卻站了起來,朝僻靜處走去。
“淺淺是誰?”阿肆朝我看過來。
我努力撐著自己,不想在這個時候讓他難受,“可能是乾叔叔家裏的什麼親戚吧。”
阿肆點了點頭。
我給阿肆倒水時湊近了些乾程,聽得他道:“放心吧,淺淺永遠是爸爸心中最重要的人,這是無法改變的。”
那個孩子,對他原來如此重要。
我的心一震,那僅剩的勇氣都消失怠盡。
冒著一份危險讓他最重要的人失去父親,甚至因為狂躁症而自殺,真的值得嗎?
我白著臉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