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這裏,我會發瘋的,而且任思淺的情況,我必須跟他說。他握了握我的手,“你剛剛應該嚇壞了,別跟著我到處跑,就在這裏等著我吧,很快就回來。”
“爸爸你要快點喲。”任思淺表現一副馬上就要吃到的樣子,催促。看她這樣,我沒有堅持,由著他離開。但我沒有呆在裏頭,而是走了出來。
冷空氣襲來,我這才得以暢快呼吸,再回憶起剛剛發生的那些事情,情緒又稍稍穩定了些。我想給阿肆打個電話,他還等著我們一起去看他呢。
我才拿出手機來任楚兒就走了過來,啪一下子跪在了我麵前,一反剛剛的平靜,淚流滿麵,甚至拉住了我的褲腳,“小琴,我知道我這樣不對,但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今天思淺並不是摔的,而是用刀刺的自己對不對?她其實有病,上次……我騙你的,我隻是想成全你和乾程,想讓你們幸福,請相信我小琴,我是真的打算放手的。你要知道,就算我真的不想你們分手,也不會用自己的女兒來威脅你們啊,更何況她做出的是如此過激的行為。”
“說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這一年來並不是第一次這樣子,每次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就要自我傷害,醫生說,她這不是狂躁症,而是……抑鬱症的表現,可是她這麼小,怎麼會得這種病啊。因為這個病,我什麼都不敢跟她說,但不知道怎麼的,她還是知道了,還做出了……這樣的事。”
她越說越泣不成聲,整個人東倒西歪,眼淚橫流。
我看著她,那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就那麼湧了出來。雖然我們的境況不同,但我們的孩子都有問題,都隨時可能危及生命。
“有什麼,是我能幫到你們的?”我輕聲問,是真的想幫她解決問題。她突然握緊了我的手,“小琴,離開乾程吧,離開乾程好不好?”
我頓時僵在那裏。
和乾程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怎麼可能離開?
我沒辦法殘忍地說出這個結果,隻能沉默。任楚兒把頭靠在我腿上,“我真的沒辦法了,小琴,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死掉嗎?求你,行行好,可不可以?”
這不是做善事,給點錢就可以,而是要從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感情裏抽身出去。這一路走來,我和乾程經曆了那麼多,又怎麼可能放棄?
“楚兒,你先起來好不好?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我相信一定能想出別的辦法來的。”
她用力搖頭,“沒有了,沒有別的辦法了,但凡有,我早就去試了。小琴,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啊,求你,不要這麼狠心好不好?這樣會逼死我的孩子的。”
她給我戴上了太沉重的鎖鐐,幾乎吸不過氣來,但還是執拗地拉她起來,試圖讓她冷靜下來。任楚兒卻怎麼都不肯動,“如果你不答應,我是不會起來的。”
我沒辦法真讓她跪在我麵前不起來,於是點頭,“我答應你,會好好考慮這件事。”
任楚兒這才肯站起來,不停地抹著眼淚,握著我的手越發不肯鬆,“謝謝你啊小琴,你真是太善良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好的。”
她這樣子,就似我答應了離開乾程似的。我無語地苦笑了下,卻沒忍心點破什麼。今天發生的事太突然,我們都需要時間緩衝一下,或許明天她的想法就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