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刻薄難聽,又回到了之前。我有些頭痛,但還是帶著微笑走了過去,“阿姨,我沒有尋什麼快活,隻是回家看了看。”
“你就是!你們一個個覺得照顧我是件辛苦事,所以巴不得離我離得遠遠的!你們這些沒良心的混蛋!”她像個瘋子似的,罵個不停。再這麼罵下去就要出問題了,我不得不走近,想要安撫她,她卻伸手在我臉上抓出一條長長的痕來,“你個騷女人,滾開!”
我撫著熱辣辣的臉,眼淚都要痛出來了。
“你們快活吧,盡情去快活吧,讓我一個人死在這裏就好了。”她的聲音繼續傳來。我知道,但凡陷入痛苦中的人,都會覺得別人生活在幸福裏,會十分不爽。
我沒有再靠近她,隻輕輕搖頭,“我昨天的確休息了半天,但沒有去做什麼快活的事兒。阿姨,我雖然身體健康,但我兒子的情況卻不好,他得了病,從小就呆在醫院裏,被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但他很堅強,很樂觀,就這麼撐了過來。”想到阿肆,我又欣慰又心酸,眼睛不由得脹起來。
她不願意相信,“你是騙我的吧。”
我抹了抹眼淚,“這種事,我能騙您嗎?就算要拿自己的兒子哄您開心,我也不會編這樣的事情啊。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他健健康康的。”
病人不再言語。
我這才慢慢靠近,“您好好養著,等身體好些我帶您去看他。他屬於身體免疫力低下的病,不能太多接觸外頭的空氣和細菌,所以沒辦法把他帶過來……”
病人的情緒平定了不少,甚至朝我點點頭。我順勢端來粥喂了她小半碗,而後給她按了會兒身體。她本就勞累至極,隻片刻就睡了過去。
病人情緒好轉後,念念不忘說要去看阿肆,這種事,自然要征得阿肆的同意,我借著她休息去了阿肆所在的醫院。
經過醫院的走廊時,正好梁過從那裏走過。那天晚上他氣呼呼地離開,也不知道生的什麼氣,此時看到我,臉色依然沒有好到哪裏去,目光卻落在我臉上,“怎麼了?搞成這樣?”
“被抓的。”我簡單回應。
他的臉黑成一片,幾乎跳起來,“哪個混蛋,竟然敢下這種手,帶我去,我弄死他!”說著拉著我就要走。
我忙掙開,“人家是無意的。”
“我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敢動我的人,就得死!”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為了護我如此一副憤怒的樣子,有些不解,但還是好心解釋。他聽說是我照顧的病人抓的,立馬揮手,“辭職,馬上給我辭了!”
說完,也不等我說什麼,掏出手機就打起電話來,開口就讓對方給我結算工資。我忙把他的手機搶掉,“你瘋了吧,結了工資我到哪兒去找事兒做?上哪兒找這麼高工資的活兒?”
“老子養你,不成嗎?”
他一副很爺們的樣子。
我冷笑起來,“我的性格你還不知道嗎?梁過,你要是想養金絲雀去找別人,我寧願累死也要花自己的錢。我跟你是什麼關係,你不清楚?”
他的臉再次僵掉,我看到他的手掐得緊緊的,幾乎要把指頭掐碎。我說的不過是大實話,他生什麼氣?現在的梁過,越來越讓人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