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過又如何?能改變什麼嗎?他是孩子的父親,我不會隱瞞阿肆,但也僅限於不隱瞞阿肆。我和他之間,不可能再有別的糾葛。
想通這件事,我便給乾程打了電話,表示要跟他見麵。乾程的速度倒是挺快,半小時後出現在我麵前。
他沒有急著催問我要說什麼,倒是先關心了我的身體情況,並且體貼地告訴我,如果還沒有做好準備,他可以再等等。
“你不急?”我問。
他扯了扯唇角,眉頭散開一抹無奈,“當然急,但有些事情並不是急就能解決的。我給你空間時間,就是希望你能想開,能快點走出來。當然,更想讓你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這話,說得我差點流出眼淚來,最後強忍著點了點頭,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在聽說梁過就是阿肆的親生父親時,他也沉默良久,最後卻將我的手握住,“這個人,其實並不重要,不管是梁過,還是別的人,我接受了你和阿肆,便也接受了這一切。”
我點頭,“我迷亂,是因為事情來得太突然,根本來不及做任何準備。梁過是我最恨的人,又跟任楚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種感覺,很複雜。”
他拍了拍我的肩,“那麼現在,你有什麼打算嗎?”
我如實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他,“我會把梁過的身份告訴阿肆,但不會跟他有任何往來。誠如你說的,不論他是誰,他隻是阿肆的父親,沒有別的。”
乾程欣賞地看著我,“你能這麼快想通,我真的很高興。坦白說,看到你之前那個樣子,我特別擔心,怕你再一次消失。”
我不自然地笑了起來,“不會的。”
他千辛萬苦把我找回來,我怎麼可能就因為這點事兒就消失?
“其實不必急著告訴阿肆,這件事,還可以再查一查,確定一下。”
聽著這話,我怔了一下,“怎麼查?”鑒定都做了,還能查出什麼來?現在這種情況,頂多去查梁過當年的罪行,然後告他一狀。
但若真這麼做,顯然又是對阿肆的傷害。
“你先別管,我再查一查,如果確定梁過就是阿肆的生父,咱們再說。”
從乾程的眉眼裏,我又看到了一絲希望。雖然這絲希望並不大,但至少能讓我舒服一點點。知道梁過是阿肆的生父,我便感覺喉嚨裏塞了隻蒼蠅似地,難過又惡心。
“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我們該回去了。”乾程攏了攏我,提醒道。
是啊,出來了這麼久,的確該回去了。我看了眼他,點點頭,“好,我去收拾東西,這兩天就回去。”
他是不願意我離開的,但我手裏還有雇主家的存折和錢,自然是要親手還回去,親自道謝的。
乾程親自把我送了過去,這次沒有把車停在路口,而是直接駛到了對方家門口。他沒有下車,讓我一個人進去。
我速度地把錢還給雇主,並跟病人作了告別,病人握了握我的手,祝福了我。雖然照顧她的時間不算長,但她的好心和慷慨感動著我,分別時,我忍不住撒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