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車膜不透光,但我知道,他一定在裏頭。我不敢麵對他,雖然隻有三個月,卻依然覺得是對他莫大的背叛。
我隻能悄悄給他發信息。
“如果你相信我,請等我三個月。”
他沒有回。
倒是梁過偏過臉來,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因為有阿肆在,就算有難聽的話他也沒說出來,但那一眼中的警告意味濃重。我迅速把手機裝進袋子裏,扭身和阿肆說話,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梁過真的把我們帶進了親子營,這個營地一共來了十三對家庭,我們是其中一隊。營地很大,很氣派,各方麵條件都很好。工作人員把我們帶去了我們的房間,竟是一個大單間。
看著那單間僅有的一張床,我的臉一陣陣發烏。
梁過悠哉遊哉地走過去,坐在那張床上,拍了拍,“你們公司的安排還真是絕妙。”說這話時,挑釁地看了我一眼。
工作人員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怔了好一會兒才訕訕而笑,退了出去。阿肆身體本就不好,折騰這一番早就累得睡過去,梁過走過來,從我臂彎裏接過孩子。
我猶豫著,不想給,他朝我看來一眼,“怎麼?我自己的兒子都不能抱了?”
我鬆了手。
他的動作顯得極為小心,像是抱著一件絕世珍品,那眉眼裏都顯露出小心翼翼來。這樣子,又是極認真的。
我恍惚了一下,他已經把阿肆放在了床上,為他蓋上被子。
“我沒想到你會來,乾程舍得放?”阿肆睡著了,他便不用再裝,用冷冰冰的聲音問我。我懶得回應,坐在位置上假寐。如果不是怕他偷偷把阿肆弄走,我早就走出去了。跟他呆在一起我會覺得難受。
我有些頭痛。
這屋子裏隻有一張床,晚上怎麼安排?讓我跟梁過睡一張床上嗎?那是絕對做不到的。
可房間就像特意針對我似的,連張長沙發都沒有,隻有三張小小的單人沙發擺在那兒,令我毫無辦法。
“你的脖子怎麼了?”
梁過突然低叫起來,將我驚醒。我本能地去摸脖子,他更快,指已經落在上麵,不客氣地將我的皮扯起,“吻痕?薜小琴,你跟乾程昨晚到底有多激烈,竟然連這玩意兒都弄出來了?”
我這才想起,昨晚乾程在我這兒咬了一口,也僅限咬,我們兩個根本沒有進行到那一步。
我本想諷刺他幾句,表明乾程的高尚的,但最後卻懶得開口,忍痛掙開,“不要碰我!”
梁過被我激怒,“怎麼?乾程搞你都行,我碰一下就不可以了?”他這話粗鄙至極,我臉都憋紅了,朝著他瞪眼,“注意你的言辭!”
“怎麼?這種事兒還要文雅地說嗎?”他冷笑,“那好,乾程能跟你上床,我怎麼就不行?”
他揪著這句話不放,非要我給個說法的意思,我覺得可笑極了,“他是我愛的人,自然可以!而你,算什麼東西?現在能跟我在一起,無非是借著阿肆對父愛的渴望綁架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