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想把他看透,他卻彎了彎唇,甚至有意讓自己的唇從我的臉側滑過。他的唇並沒有貼上,但從外部看,一定以為我們在親昵。
我的身體有如被電擊了一下,馬上想到了什麼,立刻轉頭。
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乾程不知何時立在那裏,正定定地看著這邊!梁過,剛剛是演給乾程看的!
我的心狠狠一震,本能地順手一掌拍開了梁過的手,梁過也不惱,隻將唇抵在我耳邊,“怎麼?這麼怕他看到我們親熱?就算看到又如何?他敢過來阻止嗎?”
我跳一步,離他遠遠的,不由得去看阿肆。好在他正專注作畫,並未注意到此時發生的一切,而另一邊,乾程如他所料,沒有走過來。
我知道,他不是不想走過來,而是怕影響到阿肆,不能走過來。我快步走到阿肆身邊,蹲下來跟他一起畫畫,有意冷落梁過。
他摸了摸鼻子,好在沒有再來為難我。
等阿肆畫完畫,我再抬頭時,乾程已經沒有了蹤影。他隻是路過,還是特意來看我的?我心裏猜測著,對於讓他看到那樣的畫麵感到很內疚。
可能正是出於這種心理,之後我每次和梁過都會隔上至少五米距離,再不拉近一步。梁過數次回過臉來,唇角揚著諷刺的笑意,卻沒有說什麼。阿肆全然不知道我們大人的內心世界,在自己的世界裏快樂著。
下午有親子運動會,這種活動,我們一般是不會參加的,但梁過卻報了一項。那是一項親子跑,主要內容是爸爸和媽媽一起抱著孩子,然後配合著朝前跑。
當我知道這件事時,氣得朝他瞪了一眼,“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因為我對他的疏遠,所以想盡辦法來整我!
他一臉的無辜,“阿肆想參加,我特意選了這個項目,他不用自己跑,隻要我們抱著就可以,既不傷身又有參與感,何樂而不為?阿肆剛剛聽說了,很開心。”
他就會拿阿肆來壓我!
我就算再怎麼想跟他拉遠距離,也不能不顧阿肆,最後隻能沉默。比賽時,他特意把我扯得緊緊的,唇上揚著得意的微笑,我不得不加快步伐,隻想快點結束。
他卻有意拖遝,就是不邁步,我比拉牛車還要艱難,哪裏跑得贏。其他人都跑遠,隻有我們三個,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大家為我們喊著加油,臉上露出善意的笑容,梁過好心情地在這種情況下還去吻阿肆。阿肆樂得咯咯直叫,往我懷裏鑽。
“好幸福的一家子啊。”
眾人感歎。
我又恨又氣,卻別無他法,別扭地走完賽程。
結束時,我們竟獲得了“最親一家人”獎。
梁過似有意與我作對,拉著我的手不鬆,抱著阿肆去領了這個獎。麵對那麼多人,我當然不能做什麼,隻能把這諷刺的獎狀收下。
梁過那天的心情,出奇地好。
之後的幾天,乾程沒有再出現過,他大概是不想我太過為難吧。他不出現,並不代表我會和梁過親近,我依然對他冷冷淡淡,能隔多遠是多遠。
梁過像沒發現似地,整天把阿肆摟在懷裏,以至於他到哪裏,我就必須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