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過是乾程走後沒多久回來的。他身上沒什麼痕跡,顯然乾程並沒有為難他。他陰惻惻地站在門口,擰起一邊唇對我笑,那樣子格外陰邪。
“怎麼?有了乾程撐腰就什麼都不怕了?”
他的問話讓我周身不舒服,想到他剛剛的所為,我更加反感,於是並不出聲,當成沒聽到。
他幾步走到我麵前,眼裏的光束越發銳利,一下子把我扯起來,力道之大,差點就能把我掄飛了。
“發什麼瘋!”他這分明是在乾程那裏受了委屈,把火氣撒我身上了,我終於忍不住吼了起來。
他哼哼著,“總算出聲了,我還以為你薜小琴這輩子都不打算開腔了呢。薜小琴,你就算為他守身如玉又如何呢?不過一輩子當活寡婦罷了。我梁過有的是女人玩,完全不需要你,不過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試圖跟他聯係,否則,我會讓我們的兒子難受的!”
“你什麼意思?”我的臉瞬間白掉,“他可是你的兒子!”我不相信他會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做什麼。
他依然哼哼,“我的兒子又如何?你難道忘了嗎?我是為了什麼才帶你們來這兒的。”
自然是為了任楚兒。
我的肩頭一下子耷拉下去,全然沒有了力氣。他重開始就知道阿肆是自己的孩子,卻從來不公開,不點明,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阿肆在他心裏,根本不是兒子,隻是利用的對像。
他這段時間對阿肆所有的好,也隻是想讓他留戀父愛,不願意離開從而達到牽製我的目的。他這段時間入戲太深,才使我忘了最初的目的,誤認為他真對阿肆有感情。
這些想法一湧上來,我通體生寒。如果阿肆知道這個,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
“你最好不要跟阿肆說些有的沒的,否則我絕對會不客氣的!”他冷嗖嗖地威脅著。我知道,就算有乾程護著,也是遠水解不了近火,梁過真要做出什麼事來,我阻止不了。
咬咬牙,我把臉扭在了一邊,不願意與他相對,“梁過,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他嗬嗬低笑,“遭報應也沒關係,不過薜小琴,就算遭了報應,我也會拉著你們一起的。這輩子,休想再脫離我的掌控了!”
我再懶得多說一句話,用力掙紮,要遠離他。這次,他沒有跟我較勁,竟鬆了手。
梁過的話像惡魔的陰影,籠罩著我,讓我一直無法開懷,一整個下午都陰霾彌天。
阿肆在晚上醒了過來。他的狀態還算不錯,眨巴著眼睛,那眼珠子跟天上的星星似的,透盡了清澈。
我沒有提起白天發生過的事情,大概梁過帶他走的時候也沒有讓他發現有什麼特別的,他還和往日一樣,樂樂嗬嗬的,跟我聊天,講笑話試圖逗我笑。
我的心酸得要命,卻也不得不配合他。梁過也不再提之前的事,把“稱職”爸爸演得淋漓盡致,還和我們一起晚餐,計劃明天做什麼。
“明天我想和媽媽呆一天。”阿肆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