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過的話,我並沒有全信,世界之大,難道隻有他能研製出藥來嗎?我覺得,他一定是蒙我的。而我也不相信乾程真的會這樣一走了之,他一定去想辦法去了,他一定能帶我們離開的。
隻是,數天過去了,他依然杳無音信。
梁過不再阻止我們的行動,甚至把手機還給了我,那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篤定我和乾程之間的事情已經對他造不成危機。
拿著手機,好多次我都去撥乾程的電話,但撥到最後硬是沒敢打出去。我在害怕,害怕他嫌我們麻煩,終於決定放棄了。
在營地的最後一個月,我過得稀裏糊塗。
“薜小琴,你不是想見到乾程嗎?我帶你去找他。”
某一天,梁過突然道,一副“好心”的樣子。我不相信他會如此“好心”,覺得他一定是在想辦法打擊我,但對於乾程的思念有如潮水,根本無法阻擋。我想,哪怕遠遠地看一眼也是好的。
於是,點頭了。
我的首肯讓梁過陰了半天的臉,卻到底沒有說什麼,甩給我一套禮服就走了出去。
當晚,梁過帶我參加的是一個醫學方麵的聚會,來的人都是這方麵的大腕。一進場,我便真的看到了乾程,他比之前清瘦了許多,一張臉棱角分明。因為瘦,更加顯得人高起來。
我的眼睛在那一刻無法離開他的身影。
“知道嗎?他為了找藥可沒少費心,這些日子國內國外地飛,幾乎每天都在跟醫學專家見麵,你看,都熬瘦了。”梁過似乎對他的行蹤十分了解,竟毫不隱瞞地全告訴了我。
我的唇開始打顫。
他沒跟我聯係,原來是去找解決阿肆病的辦法了啊。
眼淚,在眼眶裏凝聚了起來,我差點就衝過去抱他了。梁過輕輕拍著我的肩,“可惜了,他費了這麼多心思,卻並沒有取得進展。我已經說過了,這個方麵研究得最成功的隻有我一人。”
他自信滿滿,唇角微揚,心情不錯,卻把我打下了地獄。他推了我一把,“去安慰安慰他吧。”
我被推得一陣踉蹌,明明知道梁過這是不懷好意,還是朝他走去。
他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我的存在,正在和人談事情,談了一陣子與那人握握手,而後大步走向別處。我快步跟了上去。
在僻靜處,他終於停下,拿出煙來,大口大口地抽了起來。他雖然偶爾吸煙,但煙癮並不大,此時卻像是極度渴望一般,抽得又快又急。
“乾程!”我終是忍不住叫出了他的名字,跑了上去。
看到我,他的眸光微微凝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沒事的,什麼事都沒有的。”我看他這麼抽煙,知道他一定苦悶極了,忍不住就脹起了眼睛,差點流下眼淚來,“阿肆沒事的,梁過不會不管他的,阿肆是他的兒子,沒有人會不管自己兒子的。我承諾過,會跟你走,我就一定會跟你走的。”
這一次,哪怕與天地為敵,我都豁出去了!
說完,我跑上去抱住了他。
我知道自己這個決定可能帶來怎樣的結果,但此時,我顧不了那麼多。我什麼都不想去想!
讓我意外的是,乾程卻推開了我。
“我想你搞錯了,我會來參加這個聚會,是在為楚兒找醫生,她得了抑鬱症,聽說今天會來一個很不錯的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