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突入者隻能巴巴地站在她指定的地方，一步都不敢亂邁，怕那些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把我給滅了。
我在外頭等了兩三個鍾頭才等到任楚兒，出來時，她春風滿麵，用幾根嬌俏的手指拈出那兩張飛機票，“拿著吧，我給你們辦了別的證件，用的是別的名字。”機票上，寫著的是完全陌生的名字。
我自然知道，他們這樣的人，有千百種方法搞到完全真實的屬於我的用的卻是另一個名字的身份資料。我默不作聲地收下，聽得任楚兒繼續出聲，“出了國就把這裏給忘了吧，好好教育孩子，平靜地生活，找到合適的男人就盡快結婚。”
說完，順手遞來一張卡，“這裏已經存進了一百萬，後續還會不斷地存進來錢，放心，隻要不胡來，你們的生活隻有好，不會差。”
我看著那張卡，硬是伸不出手去接。我並非清高，隻是討厭這種赤果果的方式，有種我把自己的感情賣掉了的意思。我的離開，隻是成全，保護，並不存在買賣。
“拿著吧，你不拿，我會擔心的。”她把卡強塞進我手裏，意思明了，怕我後悔。
我沒有吭聲，也沒有再還回去，而是在跟她分開後，直接把卡折斷丟進了垃圾筒。我薜小琴能在各種困苦的條件下活下來，就不信無法麵對國外的生活。
當天，我就給阿肆辦理了停課手續，並且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阿肆對於我突然帶他離開表示不解，我摸了摸他的頭，告訴他，梁過其實不是他的父親。
雖然沒有去驗證，但梁過親口說的，應該沒有錯。
他的臉上顯露了明顯的失落，我知道，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打擊。我沒有告訴他乾程的事，明明知道沒有希望，又何必給他期盼。
“放心吧，到了國外媽媽也能很好地照顧你的。”我摸了摸他的腦袋。
阿肆點點頭，雖然突然之間又變成了沒父親的孩子，但他還是一副懂事的樣子，“媽媽去哪兒，阿肆也去哪兒。”
第二天一早，我就帶著他悄悄離開。那天梁過不在，而且也沒人跟著我們，想必他早知道我要離開，懶得理我們了。
我和阿肆一早就來到了機場。
其實，離飛機起飛還有四五個小時，我隻是不想呆在梁過的地盤上被壓抑埋葬。坐在位置上，我閉了閉眼，這些天來一直沒有好好休息，我困得已經睜不開眼睛，但心思卻無比活絡，想著各種問題。
我想得最多的是，自己真的要這樣悄然離去嗎？
乾程是不是阿肆的父親，乾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如任楚兒所說的那樣粗暴無情？還有任楚兒說他們的婚姻就算離了都不作數，難道也是真的？
這些，我都沒有去驗證，就這麼走了，這算什麼？人說不撞南牆不死心，我可連南牆的邊都還沒挨著啊。我要這麼稀裏糊塗地離開嗎？
想到這裏，我猛然站了起來。
“媽媽。”
看到我站起，阿肆給嚇了一跳，叫道。
我低身，捧住了他的臉，“阿肆，咱們先別走，去找一下乾叔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