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破壞乾程和楚兒家庭的人？”
乾父終於說話，聲音嚴厲。
我點頭，“是的。”
“好大的膽子！”他吼一聲。不愧是皇室重量級別人物，這一吼中氣十足，有如雷霆，我狠狠地打了一個顫抖。
“是我不對。”
我本能地輕聲低喃，因為想到剛剛他對乾程動槍的事。我當時想的是，我是個外人，他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把我怎樣，我把錯承擔了下來，他就不好再對乾程動手了。
“既然知道不對，就滾遠點兒！”乾父顯然對於我這種人是不喜歡的，語氣都是冷的，“從此以後，不要再跟我兒子聯絡！”
“這個……”
我遲疑地看向乾程，卻不願意點頭。
“怎麼？還要繼續破壞他們的家庭嗎？我可告訴你，乾程雖然已經不是皇室成員，但依然是我乾政南的兒子，他的私生活和品行就不能亂！”
他的每句話都鏗鏘有力，這越發顯得我渺小卑微。
“梁過，把小琴帶走。”乾程出了聲，看向梁過。是對他把我帶過來的不滿。顯然，他並不想我插入到這件事裏來。
“不，我不走！”我的慫氣在這一刻再次消失，在他懷裏搖頭，“要走，我們一起走！”
“他不能走，你也不能留！”乾父出聲，朝梁過揚著下巴。可以不聽乾程的話，但梁過卻不敢不服從乾父的命令，於是向我走來。
我一把拍開了梁過，“走開！”
而後對向乾父，“你留著乾程想幹什麼？有理說理，如果是想像剛剛那樣拿槍殺人，我是會報警的！”
大概沒想到我竟然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乾爺僵著一張老臉瞪向我，威力十足。我縮了縮脖子，雖然怕卻不願意退縮，“別以為你是貴族就可以為所欲為，手裏的槍是用來保家衛國的，可不是用來隨便殺人的。你這是濫用職權，我要去皇室法庭告你！”
我很快意識到能製服他的不是警局，而是皇室法庭，於是改變了策略。
噝——
旁邊，梁過吸了一聲冷氣，朝我搖頭，示意我閉嘴。
我沒有理他。反正豁出去了，就算要死也先把心裏話說出來，“皇室貴族的兒子又怎麼樣了？他有權力決定自己的婚姻和愛情，你就是天皇老子也不能管他。你這算什麼？以父親之名道德綁架他！綁架也就算了，還要殺他，你……你簡直……簡直就是惡父！”
乾父那張臉，愣是給我罵得烏黑。直到乾程在我肩頭一壓，我才止了聲。
乾父久久不語，但那表情卻讓人壓抑得幾乎爆炸。我害怕到了極點，卻不願意表露出來。雖然說了這麼多，但沒能把乾程跟任楚兒之間的協議說出來，就顯得我不論說什麼都沒有底氣，都是無恥的。
我看向乾程，很想問問他，到了這個時候，任楚兒的事還不能講真話嗎？到底命重要還是承諾重要？
他輕輕把我壓進懷裏，“爸，這是我和您之間的事，把薜小琴帶出去吧。”
他還是要我走！
“我不走！”我執拗不已，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怎麼可能走？
乾父也沒有叫人帶走我，卻終於開了腔，“訓練是一項非常危險的事情，所以每年都會允許有極少比例的人員死亡，你兩個，就算死在我這兒，報個訓練死亡，誰也不會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