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發不想解釋了,“不管明智不明智,總之,任欣兒犯了錯,就要受到法律的製裁!”
我的態度非常堅決。
事情鬧出這麼大來,我就不信他還敢明著去保護自己的女兒。
任父的臉再次陰下來。
“薜小姐,我隻有欣兒這麼一個女兒。”在我以為他要沉默到底,跟我徹底決裂的時候,他又出了聲,卻讓我一驚。
任楚兒不也是他的女兒嗎?
“你或許不知道,楚兒隻是我的養女,當年她父母因意外早亡,所以養在我身邊。我真正的女兒,隻有欣兒一個。她母親很早就離開了,我一直心懷內疚,覺得對她母親照顧不夠,於是把這份內疚轉化成加倍的愛放在欣兒身上。可以說,欣兒是我的心頭肉,我不能眼看著她被送進去,什麼也不做。這樣吧,薜小姐,你開個條件,怎樣才能和平解決這件事?”
“和平解決?”
我想不通,這種事情還有什麼和平解決的法子。
任父點頭,甚至連支票本都擺了出來,“隻要薜小姐能在媒體上說,這隻是您和欣兒之間的私事,你們二人都有錯,而且您做的那些口供誇大其辭,欣兒隻是個人跟您發生了肢體衝突,並沒有傷害到其他人,這就夠了。”
這等於是叫我造假嘛!
我氣得冷笑了出來,“任先生把大家都當瞎子嗎?那麼多人看著她行凶,監控也拍到了她帶人鬧事的視頻,我說兩句話就能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任父並不慌張,“這個薜小姐您放心,隻要您這兒能退步,別的人不成問題。”他的意思是,他都能搞定,哪怕就黑的,他也能扳成白的。
“既然任先生這麼有本事,又何必再來找我呢?您直在跟媒體說這些不就成了?以您的能力,還左右不了媒體嗎?”我已經失去了說話的心情,立了起來,“不過,任先生,憑由您女兒這麼鬧好嗎?她有多瘋狂,病得有多重,您不知道嗎?如果不是有人去救我,那天就鬧出人命來了,任先生也要一味包容放縱嗎?”
我對這個人失望透頂。
任父僵著一副身板,沒有回答我的任何問題。我轉身走出來,他也沒讓人攔我,當然,更沒有人送我。我走出那個茶園足足花了兩個小時,腿都快走瘸了。
其實,如果任父再委婉一點,再客氣一點,姿態放得再低一點,我或許會同意跟他合解的。終究,他能給我這份麵子,找我談,看的是乾程的臉。而現在,乾程為自己母親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根本分不開身來,我不願意把他扯進來跟任家為敵。
所以打算忍氣吞聲的。
但他一味地縱容自己的女兒,完全不顧她的危險性和錯誤的嚴重性,讓我憤怒。
跟任父嘔完氣後,我又免不得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事兒來,明天又會發生什麼事?
我心事重重地去了阿肆的學校,接他回家。
當我到達時,被告知,阿肆早被人接走了。
“接走了?”難道是乾程回來了嗎?我的心一陣跳,就要去給乾程打電話。
“薜小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