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跪在外麵?”
“是的,皇上。”李公公低聲應道,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見到上官宇再有吩咐,試探性的問:“要不要奴才讓人把她趕走?”
“她要跪,就讓她跪下去!”男人的聲音冷的就像是要結冰一樣。
明黃色的身影站起來,轉身走進了寢殿。
李公公上前整理上官宇的書桌,看到了最上麵的奏折,卻是一愣。
紅色的朱砂在明黃色的奏折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上官宇閉目躺在了柔軟的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腦子裏清楚的閃過一幅幅畫麵。
自從那日蓮妃被魏漣漪傷了,已經過去三日,魏漣漪就在他的宮門前跪了整整三日。
“證據是我親手送上去,和親是我到先皇麵前求來的,上官宇,你要平息怒火,你要報複,我就在你麵前,你衝著陸生和通兒做什麼,難道是說……你還愛著我,誰不得傷我?”
不!
當然不是!
“那就衝著我報複!”
她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筆直,輕薄的衣裳下,就像是一顆挺立的小鬆樹一樣,堅定倔強。
跟以前一樣,還是那樣的倔強。
幼年的時候,他貪玩,總是作弄小太監和小宮女。
他是太子,從來沒有人敢說什麼,隻有小小的魏漣漪站出來。
他把過錯推到了魏漣漪身上,父皇麵前,她跪在地上,就是這樣筆直筆直的,跟他印象中的女子,都不一樣。
那時候他的目光就開始不自覺的追著魏漣漪的背影。
黑夜中,躺在床上的男人的嘴唇勾起來一抹淺淺的弧度。
若是李公公在,一定會更加驚訝,因為自從上官宇從北疆複起,重新奪回皇位的時候,他的臉上就再也沒有溫潤的笑容,冷麵殺神這是上官宇在戰場上得到了稱號。
雍和宮之外。
秋風和著落葉,魏漣漪身上隻有薄薄的裏衣,還破了幾個口子,像是刀子的秋風從口子鑽進來,割在她細嫩的肌膚上。
三天三夜一滴水一口吃的都沒有碰,北風吹得是刺骨的寒冷,可是她的身子就像是火爐一樣燃燒著,膝蓋早就失去了知覺。
“魏姑娘,你回去吧。”宮女看她可憐勸道:“宮燈熄滅了,皇上已經歇息。”
她就算是繼續跪下去,皇上也看不到的。
她搖搖頭,她的通兒,還在受苦,她怎麼能走?
那個孩子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勇氣,她不能看到孩子有任何的問題。
隻是她身體疼,臉頰燒的通紅,腦子裏的意識就像是被人一點點的抽離。
上官宇剛剛有了些許睡意,就聽到了宮外喧鬧的聲音,他眼睛裏帶著薄怒,聽到了一個名字之後,他就掀開被子小跑了出去。
“魏姑娘昏迷了,李公公,這可怎麼辦?”
李公公浮塵一甩:“先帶下去……”怎麼辦,她得罪了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蓮妃,還能怎麼辦?
話音還未落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就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