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不同意呢?”上官宇問道。
魏漣漪和上官宇對視良久,兩個人都沒有開口,通兒跑過來拉著上官宇的衣角,虛弱的對魏漣漪說道:“娘親,我們回去吧……”
魏漣漪不舍的看著通兒,搖搖頭,低聲哭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看到通兒的小臉,魏漣漪心裏越發難受,眼睛直直的看著上官宇,道:“這是你答應過我的事情,難道你又要出爾反爾?”
上官宇用強大的意誌力,才抱著通兒,目送魏漣漪的離開。
上官宇帶著通兒回來皇宮。
魏漣漪如願以償的在尼姑庵過著自己想要的安靜生活,時常會想通兒過得怎麼樣,不過想到上官宇那麼寵溺通兒,她就自嘲的笑了笑,還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呢?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很快也很慢,至少上官宇和魏漣漪是這樣覺得的。
尼姑庵沒有什麼好的風景,也沒有聲色犬馬,幾株老樹,一口水缸,一堆木材便是全部,你起奢華的皇宮,這裏顯然更加的靜謐。
魏漣漪這幾天起來,總會發現自己的水缸已經滿了,木材也已經劈好,整齊的擺放在角落裏。她以為應該是庵裏的師姐們做的,也沒有多在意。
“請問,魏漣漪小姐在這裏嗎?”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走進來問道。
魏漣漪走過來,雙手合十,淡淡的說道:“施主,這裏沒有魏漣漪,隻有忘塵……”
“我人老了,記不清楚那麼多,就知道你是魏漣漪,”奶娘拉著魏漣漪的說,感歎說道:“魏漣漪小姐,你還是回去吧,你不在的這些日子,皇上可是好生憔悴,我是皇上奶娘,看得心疼。”
“皇宮有三宮六院,弱水三千,他哪來的憔悴?”魏漣漪淡淡的說道。
奶娘不管魏漣漪的諷刺,說道:“老奴啊,是看著皇上長大的,他是什麼樣的人,老奴也很清楚,”奶年被魏漣漪扶在石桌旁邊,繼續說道,“當年皇上太子之位被廢,我可是看見他整個人都變得十分消瘦,終日萎靡不振的,時常就一個人坐在那裏發呆……”
“常理之中。”魏漣漪說道。
“嘿喲,皇上可不是為了那把椅子,為了天下才這樣的,而是因為你啊!”奶娘說道。
魏漣漪想起當年她和上官宇的恩愛,因為白家人和二皇子的設計,她為了上官宇自願承擔下那封奏折的責任,然後兩個人決裂,他的憔悴是因為自己的‘背叛’吧。
“即便是後來登基之後,我也沒有見他笑過,看起來沒什麼事情,其實心裏已經空蕩蕩的了,”奶娘把著魏漣漪的手,“我也不是來做說客的,就是看見你和皇上這樣,心裏難受。”
“你們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共度餘生,何必非得要分開呢?”奶娘說道。
魏漣漪笑了笑:“有些事情,經曆過才會絕望,我們總會錯過一個人,愛錯一個人,信錯一個人,可這畢竟是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有辦法彌補,”魏漣漪淡淡的說道,“錯過的終究是錯過了,再也找不回來,愛錯了就當作是人生一段淒美的回憶,信錯了是自己傻 ,是自己不相信愛他的人,怎樣的結果都是自己的選擇。”
“我沒讀過書,也說不過你,隻是這皇宮之中的事情,我應該比你要了解的多,”女乃娘受說道,“皇上登基之後,人人都以為蓮妃受寵,可是蓮妃想好封好,收買了不少官員,或則以情動之,卻勸誡皇上立後。可是皇上總是會想盡辦法駁回,他還是念著你的,也沒有忘記你們之間的承諾。”
魏漣漪愣住,沒有回答奶娘,而是靜靜的望著窗外,那年訂婚之時,他說: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皇後是她,也隻能是她。
“你們好些日子沒有見了……”奶娘說道。
魏漣漪輕輕嗯了一聲,奶娘見魏漣漪絲毫沒有反應,知道這一次魏漣漪是真的狠下心來了,邊走邊喃喃說道:“唉,可憐了咱的皇上,才二十幾歲已經是一頭花白的頭發,比我這老婆子看起來還老……”
青絲白發未必相守,也許隻是因傷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