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語耷了耷眼皮,臉上掛著那種不冷不熱的神情,坐在病床上,失神盯著潔白的牆壁。
而葉昔恭恭敬敬地站在病床邊,看著寧淺語的側臉在沉思。
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誰都沒主動開口說話。
天色已晚,醫院裏很安靜。
沉默了良久後,寧淺語開口了,“既然葉助理沒話說,就請離開,我要休息了。”
聽到寧淺語的話後,葉昔急切地道:“少夫人,我有話說。”
寧淺語沉默了片刻道:“說吧,我聽著。
葉昔是真的思考了許久,才來找的寧淺語。
他跟在辰少的身邊五年,他清楚的知道,辰少很不喜歡別人自作多情的去幹涉他的私事。
他也知道,他這麼一來找少夫人,如果被辰少知道了,他有可能被辰少給踢走,或者發配回B市再也不能呆在辰少的身邊。
他這些年,留在辰少的身邊,行事從來都是小心謹慎,他從來都不觸及辰少的雷區,因為辰少對他有大恩,他不能離開辰少。
可是,現在,葉昔真的是顧不上那麼多了,這段時間裏,他親眼目睹了辰少過得有多不好,特別在見到極其脆弱的辰少後。
他想過了,就算被辰少知道,真的要趕他走,他今天也要把所有的話說給少夫人聽。
葉昔想到這裏,麵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抹的堅定,“少夫人,我來找您是為了辰少。”
其實寧淺語在聽到葉昔在病房外跟護士說想要見她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是為了慕聖辰,她原本是打算隨便見見葉昔,隨便聽聽他的話,把他給打發走。
然而當從葉昔的口中聽到‘辰少’兩個字的時候,她的指尖還是忍不住輕顫了一把,她垂下眼睛,掩飾掉眼底的痛楚。
葉昔盯著寧淺語沒反應的臉,遲疑了一下,接著說:“辰少那晚從您的病房裏出去後,就病倒了。”
寧淺語心底劃過一絲痛,很快就被她給壓下去。冷冷一笑,沒說話。
寧淺語淡然,沒任何反應,讓葉昔有些不安。“少夫人,您見見辰少吧,他這次生病,一直處在昏迷之中……”
葉昔的話還沒說完,寧淺語就打斷了他,“葉助理,我想你搞錯了,他生病,你應該找醫生,而不是找我,我要休息了,請你離開。”說著寧淺語下逐客令。
擔心會被寧淺語給趕出去,葉昔焦急地道:“少夫人,辰少做那些都是有原因的。辰少三年前出車禍,是二少一手布置的,所以辰少他才……”葉昔的話沒說完,就被寧淺語給接了過去。
“所以他才以我做打擊慕錦博的棋子?”寧淺語怔怔望著葉昔,重複著這句話,“所以我做了他打擊慕錦博的棋子……”
葉昔的眼神一縮,“剛開始辰少他是這麼想,可後來……”
“嗬嗬,葉助理,謝謝你。你走吧,我都聽完了。”寧淺語的臉上帶著死一般的灰白。
寧淺語從最開始就知道,見了葉昔,就會往自己那顆傷痕累累的心上再狠狠地撒上一把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