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的一天淩晨十二點多,寧淺語接到慕聖辰的電話,奶奶不行了,想見她最後一麵,已經讓葉昔來接她了。
寧淺語聽完電話後,從床上跳下來,匆匆地穿了件外套後,就跑下樓,結果把古斯給吵醒了。
“你現在幹什麼?”古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寧淺語。
寧淺語邊拉開門邊說,“老太太不行了,我過去看看,小寶貝交給你了。”
古斯擰了擰眉頭,最後問,“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你快去睡。”寧淺語說完,關上大門。
古斯在客廳站了一會,然後返回了房間。
寧淺語跑出別墅的時候,葉昔的車已經在外麵等她,她想也沒想,就直接上了車。
到醫院,慕正弘等人一臉陰鬱地站在病房外。
寧淺語朝著他們欠了欠身子,然後跟著葉昔走進病房。
慕靈珊在病床邊哭得很傷心,而慕聖辰背對著外邊站著,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慕老太太身上插著的管子很多,病床邊各種儀器閃個不停。
她緊閉著眼睛,睡得那麼熟,一臉放鬆,像是在做一個令身心無比享受的夢。
這個前天還在和我神采奕奕地讓她承諾,而現在就這麼沒有意識的昏沉沉睡著,看著她的樣子,寧淺語的眼淚嘩地流了出來。
見到寧淺語進來,慕靈珊抽泣地道:“淺語……快過來,老太太等你好一會了。”
慕聖辰回頭朝著寧淺語看過來,依舊是麵無表情,泛紅的眼底卻帶著濃濃的悲傷。
寧淺語頓了幾秒,快步上前,走到慕聖辰身後站定。
“奶奶,淺語來了!”慕聖辰附在慕老太太耳邊輕聲喚著。
原本閉著眼睛的慕老太太的眼睛睜開了,她抬起左手,眼睛轉動著。
“我在這奶奶……”寧淺語伸手握住慕老太太的手。
“淺…淺語…”慕老太太的聲音很小。
寧淺語的眼底含著淚,“唉,奶奶。”
“小辰……辰……”慕老太太抬起右手,又喚了一聲。
“奶奶,小辰辰在。”慕聖辰趕緊伸手握住慕老太太的右手。
“奶奶這輩子……活夠了,你們不……不要傷心。”慕老太太說。
“奶奶……”寧淺語的哭得泣不成聲。
“淺語……你聽我說……”
“好。”寧淺語點頭。
慕老太太握著寧淺語的手,緩緩地牽到慕聖辰的手心裏,“奶奶隻有……這一個心……願。”
“嗯!”寧淺語慎重地點頭。
慕老太太微笑著,轉頭看向慕聖辰,“小辰辰……你要好好……照顧……她,她為你……太辛苦。”
“奶奶,我知道。”慕聖辰偏頭看向寧淺語,“我會照顧好她的。”
“淺語,不管小辰辰做錯了什麼,希望你能原諒他……”慕老太太定定地看著寧淺語。
寧淺語滿臉淚水,“是。”
“我可以含笑九泉了……”慕老太太輕輕地說完這句話,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床邊的儀器齊齊滴滴響起來。
“奶奶……”
“奶奶……”
慕家其他的人聽到聲音跑進來,“媽(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