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路文軒，夏晚的情緒也瞬間低迷了許多。
抬手將兩人的酒倒滿，不用顧北辰開口，夏晚便主動替兩人倒上了酒。
顧北辰抬眸看了過來，薄唇緊抿著，終究是沒有開口詢問什麼。
酒杯再度滿上。
顧北辰抬手和她碰杯，正想說話，卻見夏晚酒勁已經有些上頭，抱著酒杯嗚咽出聲。
顧北辰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夏晚，不由得有些怔住。
握著酒杯的修長指尖緩緩頓住，皺了皺眉，顧北辰試探性的低聲道。
“夏晚？”
回應他的，依舊是夏晚的低泣聲。
“文軒……”
就在顧北辰站起身來，想要上前探看時，夏晚忽然出聲，隨即頭腦昏沉的倒在了桌上。
“文軒？”
坐在夏晚對麵的顧北辰，清楚的聽見了她口中嘀咕的這個名字，眉頭略微皺起幾分。
清冷的麵上罕見的露出幾分怒意。
皺著眉，顧北辰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覺著胃間一陣劇痛。
顧北辰緊捂著腹部，麵露痛色。
片刻後，嗓間一甜，竟是轉頭吐出了一口血。
鮮紅的顏色十分刺眼，顧北辰皺眉看著，卻是緩緩笑了起來。
敲門聲再度響起。
顧北辰目光依舊未動，淡聲應道，“進來。”
聲音裏卻是隱隱含著幾分顫抖。
房門推開，依舊是剛剛的兩名服務員進來上菜。
其中一人將菜端上桌後，細心的注意到了顧北辰的臉色，有些猶豫的低聲問道，“先生，您……沒事吧？”
“轟——”
話音剛落，便見著顧北辰雙眼一閉，徑直暈倒在地，發出一記沉悶的聲響。
“先生！”
房間內先是沉寂了幾秒，隨即便傳來了兩名服務員驚恐的叫聲。
——
仿佛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中，夏晚回到了過去。
路文軒穿著一件熨燙妥帖的白襯衣，留著黑色的短碎發，輕輕牽著她的手，一陣風吹過，他回頭看來，笑容溫和。
“晚晚，你現在開心嗎？”
“文軒——”
夏晚伸手去拉他，然而指尖卻生生穿過了他的身體。
他的麵孔，在煙霧中緩緩消散。
“不要！”
夏晚一驚，猛地坐起身來。
入眼便是純白色的天花板，夏晚緩緩鬆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剛剛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夏晚仿佛頃刻間被抽離的全身的力氣般，紋絲不動的躺在床上，也不曾去看自己躺在哪裏。
“文軒是誰？”
低沉的聲音在斜地裏淡淡響起，夏晚驚訝的轉頭看去，卻見顧北辰躺在她左手邊的床上，穿著病號服。
醫院？
夏晚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聽見顧北辰再度出聲，“嗯？”
夏晚迎上他的目光，頓了頓，忽然粲然一笑，“顧先生，你吃醋了？”
“回答我的問題。”
夏晚明顯覺著，顧北辰這句話一出口，病房內的氣溫便陡然轉低。
沉吟了片刻，夏晚乖巧應聲，“我的一個朋友。”
“隻是朋友？”
顧北辰的模樣，顯然有些不太相信。
夏晚忽然失笑，明晃晃的眸子對上他的，揚聲反問，“那，顧先生希望他是我什麼？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