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聽蕭寒說,你和她……”
“我一直以為到了二十七八就是該結婚的年齡。”
雲煙愣。
墨郗決將她抱得更緊,低沉的聲音很緩慢,像極了她聽過的神父念誦經文的聲音。
“我以前覺得人生沒什麼有意思的,上學,接管墨氏,找個女人結婚也是為了不讓爸媽擔心,那時候叫齊紹文幫我找不麻煩的女人。”
“找到了瑉言依?”
墨郗決點頭。
“我媽那時候挺喜歡她的。”
雲煙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風光無限的男人很孤獨,即使有親人疼愛他,關心他。
那時候一個人在英國,異國他鄉,所以才會去英國邊緣的城市,人少的地方。
“隻是我也沒想到自己還有看錯人的時候。”墨郗決突然有些自嘲。
“那時候娶我一定讓你很痛苦吧。”
“是在知道喜歡你,卻不能告訴你的時候。”墨郗決突然緊抱住她,“那時候才是最痛苦。”
“郗……郗決……”雲煙一陣急踹,手無力搭在他的腰間。
“你……你抱我太……太緊了……”她急促呼吸,總覺得從劍橋回來他就有些不對勁。
墨郗決這才注意到,他猛地鬆開她,給她順氣,手覆在她後背,“好點沒有?”
雲煙點點頭。
“你怎麼了?”
募得,雲煙僵住,她不會看錯,即使燈光刺眼,她還是能看見墨郗決眼角的濕潤。
“你哭了?”雲煙突然站起身,下了沙發跪坐在他麵前。
她伸手,緩緩捧起他的臉,見他眼底的濕潤,她心裏一慌,心髒的噗通聲好似要灼燒了她。
“郗決……”她輕聲喚他。
雲煙剛站起,就被他拉住,她就這麼躺在墨郗決身上,將他壓在沙發裏。
“雲煙,我沒有勇氣再承受一次你不在我身邊。”沙啞的聲音越發粗重,雲煙摟住他的脖子,“不會,我們不會離開。”
雲煙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那四年病床上的日子。
“英國的每個地方都沒有你。”
雲煙摸著他的頭發,將他埋在自己肩膀,眼角瞥見他之前收拾的東西。雲煙盯著診斷書三個字看了好一會。
人,隻所以會害怕,是因為失去過。
那晚,是雲煙第一次看見墨郗決哭的樣子。
那時候,她好像終於體會到為什麼男生的眼裏會那麼珍貴。
第二天,雲煙真以為昨晚是自己眼花,眼前這個意氣風華的墨郗決還真是一點都看不出昨晚的印記。
在大本鍾拍完婚紗照之後,雲煙一直以為這就是終點。
所以當她看著麵前這塊紫色的花田,這個被稱為英國最大薰衣草花田Mayfield,她還是換了墨郗決最後準備的五套婚紗。
“現在,我們是真的回A市?”
墨郗決封上最後一個紙箱,將它扔在儲物室,才對著雲煙點頭。
“為什麼要把這些都封存起來?”這些都是他以前在英國生活的痕跡,現在卻被他毫不猶豫扔掉。
雲煙看著這個更加空曠的房子,如果不是有窗外朦朧的路燈照進來,四周的夜景環繞著這個木屋,她真的感覺不到這裏曾經住過人。
“不好的東西扔掉,因為現在要記新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