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墨寒醒來時,上半身是赤裸著的,他覺得冷,便揪過被子蓋住身子。
不經意地睜眼,忽然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家。
他愣了幾秒,於記憶深處想起了這個房間的布局以及歸屬。
他是在林初夏家裏?
往旁邊看去,忽然瞥見有個人,她手裏還拿著冷毛巾,困得趴在床邊。
林初夏?
簡墨寒驚訝地揉了揉眼睛,再抬眼看去,確實是她。
他有些迷茫地打量了一圈房間,才確認自己是在她這。
可他是怎麼來的他自己都想不起來,而且看到她累的睡在地上,不禁想起來抱她上床。
可惜他才剛剛動了一下,林初夏就醒了。
聽到有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林初夏微微睜眼。
脖子好疼啊,要落枕了。
她用右手捂著,緩緩睜眼,與清醒的簡墨寒四目相對。
“你……”她很想認真地問一句:“你好點了嗎?”
可發出第一個音節後便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們有多久沒有這樣麵對麵了?
簡墨寒就那樣淡淡地看著她,沒有驚喜,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情緒。畢竟對他來說,怎麼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態度。
“你照顧了我一晚上?”
簡墨寒那寒星般的眸光閃爍,目光輕飄飄地落在她身上。
林初夏捂著脖子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去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自然又大方。
“你沒事了,退燒了。”她說完,緩緩轉身想出去洗漱,已經早上六點多,她該準備去上班了。
“我問你話呢。”
林初夏充耳不聞,就算是在他病後,兩人似乎都還清醒地記得分開的事實,並沒有恢複之前的親昵。
她徑直走出臥室,去洗手間開始洗漱。
門外,簡墨寒煩躁地敲著門:“你說話!”
“是!”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兒嗎,不是我照顧你是鬼在照顧啊。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難道看你病死在我家門口見死不救啊。
林初夏捧了一把水打在臉上,頭腦清醒了很多。脖子似乎也沒有那麼疼了。她快速地洗漱完畢,一開門,卻發現簡墨寒還站在門口。
他倚著牆壁,歪著頭看著她,大有一副不問清楚誓不罷休的意思。
“你也去洗洗吧,我準備上班,你也該走了。”她也口氣清淡,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簡墨寒卻一步步走近,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來,目光深深望進她眼底。
“你什麼意思?”他在質問。
“你生病了,看你可憐帶你回來,沒別的意思。”她冷漠地回答。
“就隻是這樣?”
“不然呢?”
分明心裏就有彼此,卻嘴硬地互相懟著。
林初夏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可以不用跟他這樣的。
可她還是忍不住,想都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她的火氣就怎麼都壓不住。
“下次生病麻煩你昏倒在你那些女人的門口,別來我這。”她似乎不解恨地補充了一句。
簡墨寒的目光就那麼黯淡了下去,他笑了笑,良久說道:“我會的。”
似乎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