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青覺得，跟領導一起出差簡直就是受罪。
那麼更受罪的，是跟兩位領導出差，而這兩位領導還不和。
所以，她跟營銷部那位叫小鄭的同事一路上小心翼翼，從頭到尾賠著笑臉，臉都要笑僵了，生怕哪句話惹惱了哪位領導。
林初夏懶得跟林慧計較，高鐵上隻想睡覺，並不想跟她有什麼交流。
可那位小鄭時不時地送一個文件過來，替林慧傳話：“林總監，這個我們主管讓你看一下，說開會的時候要用。”
“林總監，這個是潤宇跟我們談判時出席的人員名單，我們主管讓您記一下。”
“林總監，這是潤宇公司的發展曆程，主管說……”
“我什麼都幹了那你幹嘛？”林初夏終於忍不住吐槽，“什麼發展曆程，名單，與會紀要難道不是你該掌握的麼，麻煩告訴你們主管，我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不用她來指教我該怎麼做。”
小鄭無措地看向賀青青，似乎在跟她求助。
賀青青無奈地朝她聳了聳肩，隻張嘴卻不出聲：“快走吧。”
小鄭撓了撓頭，轉身回了林慧的車廂。
說來也巧，原本林初夏就不想跟林慧一起，結果買的高鐵票確實分屬兩個車廂，一個頭，一個尾，倒是省了林初夏很多事。
她昨晚上因為連夜搬到簡墨寒那去住，鬧騰到大半夜，這會兒有點困，拿了個帽子擋著臉準備小睡一會兒，結果沒兩分鍾，小鄭又來了。
“林總監，我們主管說……”
她話還沒說完，林初夏便拿下帽子，煩躁地看著她：“有完沒完，你去告訴她，想說什麼直接來找我！不用讓你在中間傳話。”
小鄭委屈地撅起嘴來，她都快哭了，如果可以的話她真不想跟這兩個人出差。
賀青青在一旁看不下去，推了推林初夏的胳膊：“總監，你別為難人家嘛。”
見她泫然欲泣，林初夏微微有點心軟：“她說什麼？”
“她說讓你去前麵車廂坐，她有事兒跟你商量。”小鄭手裏拿著自己的背包和行李，可憐巴巴地看著林初夏。
不想為難她，可林初夏更不想為難自己。
“你回去告訴她，我有點不舒服，為了明天以最好的狀態去和潤宇談判，讓她不要來煩我。”林初夏說著掏出了手機，“我知道你也為難，我說的你肯定也不會原封不動地跟她說 ，我親自給她發微信行了吧。”
“別啊林總監。”小鄭扔下手裏的大包小包的塑料袋，一把按住了林初夏的手，“你要這麼跟她說，她肯定會罵我辦事不利，本來我這個月的獎金就被扣沒了，我可不想下個月的獎金也被扣……”
她朝著賀青青擠眉弄眼，賀青青其實跟她也不是很熟，隻是覺得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便在一旁幫一把。
“總監，你看她這麼可憐，就別為難人家了，反正你們領導坐一起也方便討論工作，我們員工坐一起也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