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哥哥,那我開門了?”
頃刻,書房門傳來玄關轉動的聲音。
衛朝雪的心像撥浪鼓一樣敲打著,驀地,後腦勺處被人一按,下一秒,連帶著身子都被他抱住,昏暗襲來——
而原本由她主導的親密,轉瞬間,交換了主權。
衛朝雪耳邊聽著沈憐一點點走近的腳步,麵前,是易卿塵鋪天蓋地的氣息。
她清眸睜睜,此刻的四周,是偌大辦公桌的底下,她整個人窩在寬大的懷裏,情感在淪陷,理智在緊繃的邊緣。
這樣的感覺,刺激,而又新鮮。
“易哥哥?”
沈憐的聲音幾乎是在頭頂響起,衛朝雪忽然害怕,要是她走到辦公桌旁,甚至是起了一點點占領易卿塵領域的心思,就會像她剛才那樣,坐到辦公椅來。
衛朝雪皺著眉,連帶著親吻也不專心了。
正要遊離之際,身子被更用力地抱緊,不由自主地,她忍不住發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聲音。
清瞳一睜,衛朝雪臉頰咋紅,整個人都呆住了,沈憐,不會是聽見了吧。
“易哥哥,你要是沒在,那我,就走了……”
最後,衛朝雪隻聽見沈憐這一句話,便連同理智都淹沒在這道激烈的擁吻中。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終於感覺到有空氣擠進肺腔,在這密閉的空氣裏,身體在喘氣,起伏,眼裏是易卿塵這張令人窒息的臉龐。
“沈,沈憐走了。”
“為什麼突然吻我?”
他忽然問道。
易卿塵就是有明知道對方的窘迫,還要逼迫她說出來的能耐。
“我……”衛朝雪隻感覺耳尖都泛著紅,答非所問,“我就是,手裏有傷。”
他的指腹穿過她的肩帶,那銀色的細絲不知什麼時候垂到了藕臂上,“所以,這算是報答?”
衛朝雪抿著唇,此刻,這一瞬,是她生平第一次,這麼主動。腦子早已嗡成一片,哪裏還知道說什麼好。
易卿塵見她依舊低著頭,忽然從桌底下走出,衛朝雪隻覺眼前一片黑暗,心裏一瞬的墜落,讓她有些無措。
隻是轉瞬,易卿塵將她從桌下抱了出來。
“你剛才難道不是想讓沈憐看到麼?”
衛朝雪低頭摸了摸頭發,“所以啊,誰讓你把我藏起來的。”
忽然,隻感覺眼前頃下一片暗影,眼瞼一抬,就擦到他的臉頰,“我不喜歡,被人打擾。”
“嗯?”
她愕然,下一秒,嘴唇便再次感覺到熟悉的觸感,還帶著剛才的溫熱,從嘴角,到唇心,再到舌尖。
這一次,沒有剛才的激烈和隱秘,反而是在回味,是在盡情地,享受。
衣帶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垂了下來,她低低喘著氣,心裏在自我說服,又不是沒有經曆過,有些事,你越是怕,它就越是洪水猛獸。
“你想要?”
忽然,他在她耳垂念出了三個字,比全世界任何一道男聲,都要好聽百倍,撥情動心。
衛朝雪雙手環在他肩上,身子微微地後仰著,仿佛這樣的距離已經是她主動的極限。
“別的女人可以做的,我也可以。”
易卿塵唇畔挑起一道弧度,“是麼?”
話音一落,衛朝雪感覺上半身被仰躺到了冰涼的桌上,原本緊張包裹的地方被迫展開,猶如蝶翼舒展,張開每一寸肌膚。
她的聲音低低輾轉,身子一半浸著涼意,一般被熾熱壓住,突然,一道衝勁闖了進來,她緊咬的牙關被迫鬆開,喊出了聲。
大腦早已是一片空白,她不知此刻身處何地,仿佛被雲層托上了天,又像是雲倒映在水中的影子,飄飄蕩蕩的,觸摸不到真實。
不知過了多久,從桌上到沙發,從身下到身上。
易卿塵仿佛能精準抓住她所有的反應,音量的高低,顫抖的拒絕,而他呢,欲拒還迎,讓她從被動到主動,然後,再一舉攻城略地。
他好像很享受捉弄她的樣子,原本是她挑起的遊戲,結果卻成了他的主場。
衛朝雪幾乎被吸光了力氣,迷迷糊糊地,不知被易卿塵抱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的幾點鍾。
隻知道,腦袋一沾枕頭,便又沉沉地睡了下去,一夜無夢。
——
第二天,她是被手機的鬧鍾震醒的。
轉身,把腦袋深埋進被窩裏,全然不想聽見鬧鈴聲,哪知,身體的敏感忽然被牽走一般,身側的人起了身。
她努力靠意誌力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幕被窗簾過濾的柔和日光,以及,那張顛倒眾生的側臉。
衛朝雪見他摁滅了手機,側眸,對上了她的視線。
他眼裏滑過一絲寵溺,就在低眸吻她額頭的時候。
“易卿塵。”
她忽然顫出了聲音,手心攥著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