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塵臉貼著她的手心,有股莫名的溫柔從眉眼流出,“你喜歡就買。”
“別帶上我!”
衛朝雪把他衣服放到床邊,“我去換衣服了,你快點吧,換好回去。”
說著,正要轉身走,哪知手卻被握住,“你跟我走嗎?”
衛朝雪:“我走,但不跟你一路。”
易卿塵爬起身,盤坐在床上,雙手攬著衛朝雪的腰身,他身高挺拔,衛朝雪站著也堪堪比他高不了多少。
“你走哪條路,我跟你。”
衛朝雪:“……易卿塵,”她垂眸,“你別這樣。”
“不這樣,就那樣。”
“我不管你了!”
他一笑,像是清晨的一抹純淨,“結婚證上有個名字叫衛朝雪,她不管,你想讓誰管。”
衛朝雪感覺他像一隻純白的毛茸茸薩摩耶,在這裏拱著她的心口,讓她舍不得丟,舍不得打。
“你爸管,你媽管。”
“我爸打我,我媽罵我。”
衛朝雪皺眉,“為什麼?”
“我們要是離婚了,是你的錯,還是我的錯?”
衛朝雪想了想,“……就,就說我的錯?”
“女方有什麼錯,要麼出軌,要麼……寂寞。”
衛朝雪:“你才寂寞!”
易卿塵輕笑了聲,“是吧,那還是我的錯。我爸媽不會放過我的。”
衛朝雪低頭囁嚅,“他們本來就不喜歡我,離婚了更開心。”
“我結婚了他們是不開心,但如果我離婚了,他們估計會讓易氏架空我。”
“架空?”
衛朝雪驚愕道:“為什麼,他們不是已經放手讓你管了嗎,架空你那這麼大的集團怎麼辦?”
“集團越大,裏麵的人員分工越明細,領導不來幾天,又不是活不下去了,隻是換個人簽名而已。”
衛朝雪聽他這麼講,也是明白,畢竟嚴格來講,論股份,易父才是最有話語權的。
“那他就是晾你幾天,又不會真對你怎麼樣,畢竟你是他兒子。”
“也是,頂多就是我爺爺從山上跑下來,要打斷我的腿。”
衛朝雪翻了個白眼,“你別想再騙我。”
說著,要掙開他的手。
“我沒騙你,要麼你跟我去見我爺爺,把事情先打個預防針,不然,我忽然離婚,我怕他受不了。”
衛朝雪抿了抿唇,到底結婚是她得了好處,不能離婚了讓易卿塵難過。
“那,你爺爺在哪?”
“都說了,山上。”
易卿塵聽她在考慮,抬手將她的頭發捋到耳邊,“這幾天吧,你準備一下。”
“這麼快?”她狐疑了下,“你工作放得下嗎?”
易卿塵站起身,彎腰摸了摸她的腦袋,“我說了,易氏分工明確,速度精簡,要是我沒在幾天就翻天了,那還得了。”
“可是,你也要開會啊,應酬啊,見麵啊。”
易卿塵側身換下衣服,“如果我連這些都取舍不了,還做什麼丈夫。”
衛朝雪聽到,心裏頭忽然一觸,“你……是不是,現在覺得自己有做錯事,要彌補我?”
“嗯?”
他挑起勾劍般的眉,“怎麼看出來了?”
“忽然……語氣這樣,還對我那麼好。”
他掌心伸來,擦過她的臉頰,輕聲在她耳邊道:“這樣就好啊。”
衛朝雪下意識往後站,眼睛緊緊一閉,不行,不能看到他的臉,意誌力不能動搖。
“這樣就很好了,可想你以前對我做的事態度有多差。”
“你不生氣就好,我向你坦白,搜救隊的事,我真的派過。”
說著,他拿過手機,從裏麵翻出了一份電子文檔,遞到她麵前,“你搬進易家沒多久,我有幾天出差,去的就是這個地方。”
衛朝雪看見他的機票信息,愣了下,“可是……你,為什麼不說。”
“在沒有確定情況前,我不想給你太多希望。”
“可大使館的電話,你怎麼可能瞞得住。”
衛朝雪無力地坐到床邊,這樣的痛苦,易卿塵的隱瞞,也不過是延長了期待,加大了失望,讓她重蹈傷痛欲絕。
“朝雪,”易卿塵將她抱在懷裏,“我不知道會這麼突然,從前我跟你說過,有些事不要看表麵,現在傷心,說不定,以後機遇不同。”
衛朝雪覺得易卿塵的話有些奇怪,仰頭道:“什麼意思?”
他撫了撫衛朝雪的長發,“有我在。”
衛朝雪心頭忽然一低,感覺靠在他懷裏的身子都要被揉進去,她其實該滿足了,在孤單無依的時候,至少,能有一個人,說他在。
“我想盡快飛去塞維亞。”她悶聲道。
易卿塵將她摟得更緊,“好,我陪你。”
聽到這話,衛朝雪忍不住攥著他的衣角,低聲道:“嗯,回來了,我陪你去見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