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母輕咳了聲,“吃吧。”
衛朝雪默默地夾了自己做的菜,剛要放到放回自己碗裏,就半路被易卿塵截了。
“朝雪,哪道菜是你做的?”
又來了,易母簡直是行走的美食鑒賞家。
“嗯……就是不好吃的,都是我做的。”
易母朝徐姨看了眼,“你倒是包庇她。”
“沒有,媽媽。”
易母夾了塊紅燒獅子頭,易父依然是臉色不確定地看著妻子,想阻止又抽搐地看著她。
玩的就是心跳啊。
“嗯,”易母抿了抿唇,“味道還不錯。”
衛朝雪:“……”
易卿塵:“……”
“好吃?”
易父懷疑地也伸了一筷子。
衛朝雪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別人家的媳婦靠美食征服口胃。
而她隻要一下廚就能刷新容忍度。
易父眉頭皺了皺,“很一般啊。”
易卿塵輕笑了聲,“那是因為你沒吃過更難吃的。”
說著,忽然感覺腳別人踢了一下,側眸,是衛朝雪朝她瞪眼。
易父有些無奈,“你不能對朝雪要求太高。”
衛朝雪:“……”
易卿塵:“那也是。”
一頓飯吃下來,衛朝雪沒什麼胃口,大概是因為易父回來了,隻感覺家裏的氣氛又重了下去。
衛朝雪揉了揉腦袋,感覺頭忽然好疼。
吃過飯後便徑直回房躺了下去。
但一躺下,又想起大使館的電話,心裏難受地爬了起來,打電話準備訂今晚的機票。
隻是逋一接通,就見易卿塵走了進來。
目光一瞄,話到了嘴邊,手機就被拿走。
“訂兩張機票,謝謝。”
衛朝雪:“……”
易卿塵闔上手機,“先休息一下,我收拾東西。”
衛朝雪抿了抿唇,躺回到床上,想說些什麼,可大概是下午倦意襲來,說了幾句要帶什麼,便被易卿塵拉上的窗簾給闔上了眼皮。
——
樓下,易父易母看到搬下來的行李箱,有些驚訝。
“怎麼我才回來,你們就要搬走?!”
易卿塵看這兩個行李箱,“我跟朝雪打算出國一趟。”
“出國?”
易母奇怪,“公事還是私事?”
“公事。”
易母這才放下點心,“你們倆現在身上的擔子都不輕,但我知道畢竟是剛結婚的,想出去走走,等過了這段時間吧,朝雪能從公司脫身。”
易卿塵沒有回答,隻是讓司機把行李帶上車。
易父見狀,問了句:“朝雪嫁到我們家,現在我看衛氏都差不多緩過氣來了,她怎麼還整天這麼忙,你這公事,是她的,還是你的?”
聽到這話,易母也愣了下,“對哦,我剛還下意識以為是你要去,朝雪這麼忙,怎麼可能陪你出差?”
想到這,站起身道:“你別跟我們說,是你要陪她去?”
易卿塵劍眉微皺,“這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
易父話語裏顯然有些生氣,“這區別就是易氏財團和衛氏集團。”
易母臉色也不好看了,讓司機把行李收回來,轉身道:“現在通訊發達,如果你們什麼會議都要親自去,那還得了,這婚結了跟沒結一樣。”
易卿塵從沒想過父母這麼不講理,“你們從前難道不是這麼過來的?生意本來就是去談回來的,怎麼到了我們身上,反倒就金貴了。”
“那不一樣,”易父開口,“我從前出差,你媽媽就帶著你跟我跑,為的一個目標和信念,而不是分道揚鑣。”
易卿塵徑直上前把行李從司機手裏拿了回來,“工作的事我會處理好,既然你們把易氏交給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然,大可收走。”
“你個臭小子!”
易父忽然站起身,執起手裏的杯子便往他那邊砸了過去!
“啊!”
這時,衛朝雪剛巧走下樓,隻聽玻璃哐當一聲,整個人都嚇住了!
循聲,易氏夫婦和易卿塵朝她望了過來,隻見他放下行李,也沒顧身上的水汽,朝她招了下手,“過來。”
衛朝雪從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父親發火。
她想起有一年,那時她還是上小學的年紀,那時衛氏才起步沒多久,臨近過年的關口,卻還沒收到貨商的尾款,爸爸媽媽急得焦頭爛額,唯有上門收債。
那時她就被帶著去,穿過街頭巷尾,走進了人山人海的賣場。
她見到熟悉的商品,不小心喊了句:“爸爸,我見過這個包包,跟我們的一樣耶!真好看。”
那時,不知爸爸怎麼了,竟然就抽了她一個耳光。
她到現在都記得這個畫麵,整個人傻在了那裏,直到媽媽把她抱走,說了句:“你以後別在爸爸麵前說這些話,那些一樣的包包,全都是我們被抄襲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