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沉默,喬遇笑了:

“依著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覺得很不爽,但因為奶奶卻必須選擇忍耐,蘇木,我相信你對時年的感情,但那是因為我是一個旁觀者,而傅時年作為當事人,卻在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婚姻階段隻能被動,我覺得他是一定有他的情緒存在的,這樣的情緒造成了對你的不信任,我覺得也並非不是那麼難以理解,如果你當初沒有用交易來換取婚姻,或許事情也不會如此。”

“即便是交易,即便是我的錯,可我用了兩年的時間向他證明,似乎並沒有什麼用。”

“所以,你想要放棄了?”

蘇木這一次的靜默維持了很長時間,長到喬遇以為會得不到一個答案,但最後她還是開口了,但她的回答其實和沒說並沒有什麼區別,因為她說:

“我不知道。”

她愛著的傅時年,是她用了整個青春唯一堅持的一件事,在她的眼裏,他永遠都是那個將自己從死亡線拉回來的神一樣的男人,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如今的自己。

可是她現在卻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愛著的那個神,會變成這般模樣。

她對傅時年失望了。

這是喬遇對蘇木最為直觀的感受。

還好,他在心裏說,並不是絕望,傅時年還有的救。

“一定要這樣嗎?”喬遇有些無奈:“你現在的樣子和我從前認識的那個蘇木似乎並不是同一個人,她對傅時年絕對不會用這樣激進的方式,當然,我並不是在否認你的方式有任何不對,任何人妥協和壓抑的久了都會有適當的反抗,可是傷害自己身體的這種行為,作為一個醫生的角度來看,是非常不支持的。”

室內有片刻的靜默,喬遇知道自己不可能勸動蘇木去開口吃東西,這兩口子倒是在某些地方很相似,都是認定了的,就絕不回頭。

喬遇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蘇木出聲阻攔了他,她說:

“喬遇,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我其實並不想死,用絕食這種手段不過是我想要見他的方式,他可以繼續囚禁我,可是我倒想看看,一個堅持想要孩子的他,在我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有了,他能放得下心讓我生下來嗎?”

喬遇微微蹙眉,片刻後卻也明白,隻是多少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說,傅時年囚禁你,隻是因為想要讓你懷孕?”

“我暫時不想要孩子。”蘇木淡淡的:“和他溝通無效,現在的處境就是我的結果。”

喬遇有一種啞口無言的感受,他甚至有一種不想承認傅時年是自己朋友的衝動,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會做出如此傻逼的舉動,如果說眼前的蘇木不是他一直認識的蘇木,那麼傅時年也根本不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傅時年。

這做的都是什麼事?他的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連這樣的手段都想的出來?

“你也很不可思議吧?”

喬遇笑笑:“你們之間一定還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然也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