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木離婚後,江北第一次在蘇木的麵前提及傅時年這個人,以及和他有關的消息。
有些話她原本不想說,可既然溫寒開了頭攪了蘇木表麵上的平靜,那麼有些話江北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畢竟看著蘇木的狀態,即便自己不說,她還是會亂想:
“傅時年的女朋友你見過,就是我婚禮的時候他帶過來的那個女人,叫許顏粟,是國外知名研究所的一名醫生,三年前回來後救了奶奶,之後便一直留在傅時年的身邊,兩人在一起差不多是在兩年前。”
蘇木輕笑一聲看著江北:
“你和我說這個做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不然你也不會這麼的心不在焉。”
蘇木搖搖頭:“我隻是想確定一下溫寒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其實你知道是真的,畢竟溫寒帶來的消息,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會告訴你。”
是,蘇木知道溫寒的為人,也清楚由他口中說出口的話多半已經是事實了,可她還是有些不相信,或許她隻是不相信曾經你們鮮活的一個人如今也被病魔所折磨吧。
蘇木不說話,江北卻有自己的看法:
“蘇蘇,你相信世界上有報應這回事嗎?”
蘇木看著江北,沒有說話。
“我相信有,傅時年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當初那麼對你,現在他經曆的一切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和報應。”
“他的病沒辦法嗎?”
“你擔心他?”
蘇木搖搖頭:“不是,我隻是覺得老太太得了這種病已經是罕見了,可如今連他也得上了,我擔心有遺傳的因素在。”
“你是擔心七七會有什麼?”
“是,她現在還小,完全沒有任何的異常,可多年前傅時年的身上也沒有任何異常。”蘇木的心很亂:“老太太現在怎麼樣了?”
“怎麼說呢?不太好,但比起三年前卻也沒有更糟,即便是許顏粟能做的也隻是控製病情不再頻繁發生而已,但效果甚微。”
蘇木的話題一度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沉重起來,江北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隻是說回去找個機會問問紀南風看他知道些什麼,半個小時後江北的電話再度響起,江北起身離開。
偌大的房間裏除了兩個已經進入夢鄉的小人兒,隻剩下一個還在清醒的蘇木,她洗了澡,打開電腦處理了一些照片後準備上床休息,卻翻來覆去的始終沒有任何困意,她暗暗後悔下午的時候應該堅持一下不要睡覺的,可此時此刻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她下了床,去看了一眼蘇以陌和溫少遠,發現兩個人仍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老老實實的睡著,便微笑退了出來。
重新打開電腦開始整理照片,卻在打開文件夾的時候不經意的發現三年前的一個文件夾,那是三年前春節的那天她抱著和傅時年離婚再也不回老宅的心情給大家拍了很多的照片,以便以後紀念。
可誰又能想的到,婚是真的離了,可這作為回憶的文件夾她卻是一次也沒打開過。
鼠標在上麵放了很久,卻終究沒有點開。
放開鼠標,蘇木疲憊的捏了捏眉心,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的夜色卻又避無可避的想到溫寒今天在廚房告訴自己的那些話,他說傅時年兩年前得了和老太太一樣的病,可是一年前她看到他的時候傅時年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