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年抬眸看過來,目光從她的臉緩緩移向她的手臂,繼而蹙眉,丟下手中的文件邁步走過來:
“不是讓你小心點?這就是你說的自己可以?”
蘇木有些懵,反應過來後小心翼翼的撤回傅時年碰觸的手臂:“隻是一點點,沒什麼事。”
傅時年感覺到她對自己的疏離,沒由來的生出一股火來,但他還是壓製了下去,因為這個時候發火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對誰都不是好事,他歎出一口氣,強硬的牽著蘇木的手走到床邊坐下,在蘇木開口要說什麼的時候,傅時年語氣有些重的製止她:
“閉嘴。”
蘇木看著他,不說話了。
傅時年沒看她,小心翼翼的將她手臂上的紗布一點點的解開,似乎是擔心她會疼,整個過程都很小心翼翼,還邊解邊對著傷口吹氣,似乎這樣能緩解蘇木的不適,蘇木垂眸看著傅時年的動作,不由的笑了笑,這是她從來不敢奢望過的傅時年在自己麵前的樣子。
察覺到她的視線,傅時年抬眸看了一眼,眼神極淡,繼而低下頭又重新去解紗布。
蘇木的傷口已經在愈合階段,小傷口已經結痂,隻有這個縫針的大傷口恢複的有些慢,剛才被蘇木碰了水,傷口周圍有些泛白,傅時年微微蹙眉:
“你等著,我去拿藥箱。”
他很快回來,又在自己的麵前蹲下,小心翼翼的上藥,蘇木看著這樣的傅時年,忍不住的就想和他說說話,於是開口:
“江北的情況不太好。”
大概是傅時年也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間說話,抬眸看她一眼:“怎麼說?”
“有流產的跡象,她今天的心情很糟,人似乎比前兩天更瘦了,和我也不太說話,醫生說有輕度抑鬱的症狀,繼續下去的話,孩子可能保不住。”
傅時年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淡淡的:
“紀南風也去了?”
“你怎麼知道?”
“江北最近一直在紀南風的別墅裏住著,如果去產檢,紀南風自然是知道的。”
蘇木點點頭:“去了,對結果有些不相信,還去問了喬遇。”
藥上好,傅時年又小心翼翼的給她包裹上一層紗布,慢慢纏繞中,他輕聲開口:“既然紀南風知道了,就一定會重視起來的,江北怎麼說也懷的是他的孩子,他不會坐視不理的,你放心好了。”
“我不放心。”
傅時年看她一眼,沒說話,用膠布將紗布固定住,繼而開始收拾藥箱:
“你不放心又能怎麼做?如果我沒猜錯,你已經向江北提出要和她一起回公寓住著,陪她的建議了吧?她一定沒有采納。”
如果蘇木不是確定眼前這個人當時不在場,或許就真的以為他偷聽了自己和江北的談話,畢竟他猜的一點也沒錯。
傅時年整理好藥箱,回身要說什麼的時候看到了蘇木還在滴水的頭發,認命的回到洗手間拿了毛巾和吹風機出來,站在她麵前為她輕輕的擦拭頭發,蘇木從未想過有一天傅時年會對她做出這種事情,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