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看著傅時年:
“你準備把周雅嫻送到國外去?”
傅時年點點頭,落座在辦公椅上,似是覺得疲憊,抬手捏了捏眉心:“是,她繼續留在國內對我們來說都不好,這樣的病去國外更適合修養,所以也沒什麼不適合。”
傅時年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蘇木並沒有什麼反應,她沒說話,也沒什麼鮮明的情緒,傅時年的視線緩緩落在了她的臉上,幾秒之後卻是笑了,不過是冷冷的笑意,他說:
“怎麼?舍不得?覺得我做的不對?”
蘇木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卻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不滿,她搖搖頭:
“我有什麼舍不得的,說到底周雅嫻也不是我什麼人。”
“是嗎?”傅時年冷哼:“可今天下午在醫院的天台上,我看到的似乎並不是你說的這樣,你很在乎她,甚至比在乎我還多,我其實很好奇,好奇如果今天不是溫少遠後來趕到,你準備怎麼收尾?”
蘇木是來求和的,所以即便傅時年的話句句針鋒相對,卻也一直都往好的方麵去想,她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邁步走過去,站在傅時年的身側,看到他桌麵上的水杯已經沒了水,便拿起來轉身去倒,卻被傅時年出聲攔下:
“不必忙這些,我想聽聽你的答案。”
蘇木的動作僵了一下,她放下水杯看著傅時年:
“你想聽我怎麼說?”
“我想聽真話。”
蘇木靜默幾秒,開口:
“如果今天溫少遠沒有過來,我想我會為了救周雅嫻下來妥協於她的要求下,和溫寒領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原因,蘇木隻覺得周遭的空氣都因為自己的這句話而降了溫度,她看著傅時年那雙正醞釀風霜的眼睛,試圖開口解釋:“不管怎麼說,周雅嫻站在那裏都是一條人命,隻要我可以,我就會去救她,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跳下去死掉,我不能……”
“你不能看著她死,就能把我一腳踹開是嗎?”傅時年起了身,一步步的靠近蘇木。
其實自重逢之後蘇木一直都不怕傅時年,反而因為他的寵愛一直在他的頭上作威作福,使些小性子,她對他太沒安全感,以至於需要用這樣可笑的方式來證明,所以此刻她發現對於麵前這樣的傅時年有了害怕的情緒之後,她自己也很是訝異,不由的後退了一步,而傅時年卻不允許她的後退,一把鉗製住了她的手腕,控製了她的動作。
“蘇木,你把我當什麼?我對你來說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我以為我們之間有些話不說,你也是明白的,我以為我對你來說和七七一樣重要,可到了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我做了這麼多,卻還是你的隨手可以舍下。”
“我沒有……”
“你沒有?可你今天下午的確無視了我的感受選擇了和溫寒結婚,雖然最後老天開眼,並沒有真的走到這一步,但是蘇木,你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我被你拋棄了,這是事實。”傅時年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