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之怎麼也沒想到沈南笛在韓荻的引導下還真學起了斯諾克,並且有模有樣的,隻要假期有空就會去練習,韓荻隻要不是有比賽也都會在俱樂部充當教練。
“你不考慮來兩杆?”夏衍拿著球杆站在陸恒之身邊,“我看南笛的水平突飛猛進,你要是再不練練,以後就是她的手下敗將。”
陸恒之看著真專心致誌在打球的沈南笛,頗為自豪地告訴陸恒之:“敗在自己媳婦手裏不丟人。”
夏衍沒想到陸恒之會說出這種話,一時有些驚訝,卻也覺得在情理之中,無奈地搖搖頭:“有點道理。”
“你平時不也給韓荻放水麼。”陸恒之漫不經心地說。
“這個真沒有。”夏衍為自己正名,“韓荻了解我的水平,別說放水,就是有一丁點失誤被她發現了,她都能說我半天。我的媳婦,不用我讓著,實力擺在那兒。”
陸恒之看著一臉妻奴相的好友,眼裏寫了一萬個“唾棄”,卻沒注意自己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你們聊什麼呢?”韓荻收了一杆問他倆,“過來打一局?”
“好。”夏衍笑答。
“別動。”韓荻指著陸恒之,“我是說讓恒之過來和南笛打一局。”
夏衍低聲給陸恒之打氣:“我好歹算你半個師父,別給我丟臉。”
原本就是打著玩的球局,陸恒之倒是不在乎輸贏,他更在意沈南笛是不是打得過癮。
夏衍站去韓荻身邊,看著已經在球桌上較量起來的兩個人,問:“他們這樣子,讓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韓荻知道夏衍的意思,笑睨了他一眼,明知故問:“什麼熟悉的感覺?”
夏衍笑著摟住韓荻的肩:“像我們小時候。”
沈南笛和陸恒之的球技最多算是業餘水平,確實也隻能和他們這兩個世界球星的小時候做比較,但韓荻知道這是夏衍在占自己好朋友便宜,她故意拆台:“這話你敢在恒之麵前說麼?”
“術業有專攻,在斯諾克這一塊,咱們確實強過他們,像翻譯啊,數學研究這塊,咱們大概連他們小時候都夠不上吧。”夏衍看了一眼球桌,忽然興奮起來,“打得可以。”
韓荻順勢望去,隻見球桌上的局勢在她不知不覺期間已經有了針鋒相對之勢,沈南笛做了個難度不算高的斯諾克阻擋了陸恒之的攻勢。
“我的學生不賴吧。”韓荻得意起來。
夏衍但笑不語:“我挺期待恒之的表現的。”
是破了這個斯諾克,還是讓沈南笛一步,夏衍對陸恒之的表現充滿好奇。
沈南笛對自己做下的這個斯諾克還算滿意,衝陸恒之挑眉,頗有挑釁的意思:“師哥,該你了。”
陸恒之拿著球杆在球桌邊走來走去,半天都不見有下文。
沈南笛有些著急,催促起來:“你快點。”
陸恒之又圍著球桌轉了好一會兒,忽然問夏衍:“怎麼辦?”
忽然被拋了這樣一個燙手山芋,夏衍有些懵,他本來想拒絕,卻聽韓荻說:“給個主意。”
大家都是心思玲瓏的人,接下去的發展都了然於心,夏衍也就不推辭,拿著球杆走到球桌邊,看似隨意的一打,解了沈南笛坐下的斯諾克。
既然夏衍上了場,沈南笛也就不用留下了,她乖乖地跑去陸恒之身邊,對韓荻說:“韓荻姐姐,幫個忙。”
韓荻走去球桌邊看了幾秒鍾,拿起球杆,俯下身,幹淨利落地一個紮杆,立刻贏得了夏衍的掌聲。
沈南笛本想在一邊好好觀摩韓荻和夏衍如何收拾殘局,卻被陸恒之拉到一邊。
“我還想看一會兒。”沈南笛有些不滿。
“人家小兩口談情說愛,你當什麼電燈泡。”陸恒之說。
沈南笛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對決的那兩人,不由感歎:“這年頭撒狗糧的方式真是千奇百怪。”
“你也不遑多讓。”陸恒之笑了起來,“想我的時候居然做卷子。”
“做卷子的時候注意力集中,就不會總是想著想著就……”沈南笛臉紅起來,拍了陸恒之一下,“多久前的事了你還記著,說不厭啊你。”
“關於你的事,我能念叨一輩子。”陸恒之驀地溫柔起來,“整個餘生裏都是你,怎麼念叨得完,怎麼舍得就這樣說厭?”
陸恒之說起情話來總是讓沈南笛無力招架,她正想著如何回應,卻忽然聽見夏衍急切的聲音:“韓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