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優言臉上的驚訝並沒有消減。
桑雲嵐自嘲地笑了一下,“是不是覺得像叛逆的青春期少年?”
刑優言緩緩地點了點頭。
青春期的孩子們,總是自我意識過剩,容不得一丁點束縛,時刻都想掙脫父母的束縛。
和父母爭吵,離家出走等等,總是用最極端的方式解決問題。
桑雲嵐垂下頭,說道:“我倒是希望我們隻是叛逆期。但事實卻是,我們之間的矛盾並不是代溝造成的。秋醫生的父親和大哥,曾經為了阻止他跟自己的同性戀人在一起,設計害死了那個男孩兒。而我的父親,為了阻止我跟薑司朗在一起,用我的命去威脅薑司朗,用薑司朗和薑宸曜的命來威脅我,他覺得我是他唯一的女兒,卻不管宸曜也是我唯一的兒子。”
到了這一刻,刑優言終於徹底聽明白了。
原來桑雲嵐並不是單純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她也在為了薑司朗和薑宸曜努力。
“對不起,嵐嵐”刑優言再次抱住了桑雲嵐,“我誤解你了,還對你說了那麼難聽的話。”
桑雲嵐安然地靠在刑優言的肩頭,“優言你不用說對不起,相反,我還要感謝你幫我照顧宸曜,他穿正裝的樣子,特別像薑司朗。”
刑優言立即扳正她,疑惑道:“你怎麼知道的?”
薑宸曜隻有在學校的正式場合以及比賽的時候,才穿過正裝。
“他畢業典禮那天,我偷偷去了,你當時跟他坐在第三排的正中間,他的小提琴比賽我也偷偷去了,在最後一排,所以你們才沒注意到。”桑雲嵐平靜地解釋道。
刑優言了然地哦了一聲,她笑道:“我也真是的,你那麼愛宸曜,居然還懷疑你不要他了。”
解開了刑優言心中的心結,桑雲嵐立即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
“保護宸曜的事,就拜托你了,你也千萬不要告訴薑司朗。”
刑優言先是重重地嗯了一聲,隨後又猶豫著說道,“薑司朗跟那個編劇的事,你聽說了吧?!”
桑雲嵐點頭,說道:“我知道,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我的兒子叫別人媽媽的。”
她的語氣輕快,充滿了自信。
刑優言有一瞬間的恍神,這麼自信的桑雲嵐,還是小時候在淩城的時候見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她的好朋友又活著回來了,以全新的麵貌,這足以讓她安心了。
……
和桑雲嵐發完郵件已經過去好幾天了,方時錦卻並沒有收到她請假的消息。
相反,從跟蹤的人那裏傳來的消息,桑雲嵐似乎一切照舊,甚至還有說有笑地和同事一起吃飯。
沒有如她預料那般,發瘋發狂。
方時錦氣得摔了手裏的玻璃杯。
良久,她平複好心情,給之前跟蹤薑宸曜的偵探打了個電話。
“繼續幫我盯著那個小子。”
偵探的語氣卻有些犯難,“上周五放學的時候,有三個保鏢和一個女人親自去接他了,我不敢靠太近。”
“保鏢?女人?長什麼樣?有照片嗎?”方時錦連續問道。
偵探說了一聲等一下,然後將照片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