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飯局了,自從蘇瑤出事以來,隻要有人邀約他一準去,去了也不怎麼吃東西,隻是不停的給自己灌酒,然後喝的酩酊大醉回家,暈暈乎乎的睡一覺,第二天早上起來接著去公司上班。
他不給自己一絲喘息的時間。
因為一停下來,他就會想起蘇瑤,就會心疼到窒息。
她明明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卻仿佛無孔不入,不管他在幹什麼,走到哪裏都如影隨形。
隻有大醉的時候,陸勵成才會暫時忘記蘇瑤,才不會那麼心疼。
醉意上湧,頭有些疼,眼前影影綽綽,畫麵有些扭曲,他揉了眼睛,右手摸到操作杆,掛到了四擋。
往常都是司機接送他,今天本來他已經回了家,卻又接到了邀約飯局的電話,他沒有通知司機,披了件外套就自己開車來了。
剛才喝的有點多,這會頭疼欲裂。
“滴滴……”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摸索了好一會才找見,打了個酒嗝,放在耳邊:“喂?”
“陸總,明天的會議資料我發到你郵箱了,你抽空看一下,”Abby冷靜沉著的說:“還有華瑞那個案子,我剛才打電話跟副總商量了一下,打算找借口推掉,您怎麼看?”
Abby說完之後,對麵一片安靜,她以為陸勵成在思考,沒想到過了好一會卻聽見他暈暈乎乎的聲音:“哦,是Abby啊,你有什麼事嗎?”
Abby怔了一下,隨即眉頭緊皺:“你又去喝酒了?”
“嗯,”陸勵成悶聲道:“跟華瑞的張總。”
“可是華瑞那個案子我們不是已經準備拒絕了嗎?”
“案子是案子,喝酒是喝酒,”陸勵成顯然喝的有點高,聲音含含糊糊,大著舌頭說:“不是一碼事。”
陸勵成一個手拿著手機,另一個手緩緩轉動方向盤,頭一陣陣發沉,眼前的畫麵越來越模糊,他有一種飄在雲端的感覺。
“我在開車,不跟你說了,”陸勵成難受的厲害,準備掛斷電話:“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去了再說吧……”
說話間,對麵突然亮起一道強光,刺的他睜不開眼睛,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耳邊猛地響起“咣當——”一聲巨響,身子瞬間變輕,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寬闊的道路上,一輛白色的依維柯和黑色的奔馳車突然猛地撞在一起,黑色奔馳車翻滾了兩下側倒在樹樁旁,冒起了陣陣白煙。
依維柯也沒好到哪裏去,整個車頭都被撞得變了形。
路人紛紛停下腳步,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人拿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
玻璃渣子支離破碎的散落了一地,有的上麵還掛著血絲,被撞得麵目全非的黑色奔馳車內,陸勵成雙眼緊閉,沒有一點意識,鮮紅的血液從頭頂潺潺流出,淌了一地。
在他手邊遺落著一個手機,手機屏幕還亮著,一道焦急的女音從裏麵傳了出來:“喂?陸總?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