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那真的麗妃能找到，她便不用死。”沒想到，好不容易等到白冠之回來，聽完她的質問，白冠之竟然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琉璃一時語塞，她搖搖頭道：“就算她不是真的麗妃，你這麼殺了她，難道不是草菅人命？”
不料白冠之哈哈一笑道：“你聽了孫老板的話，就信了不是？你可知他說的是真是假？真相又是如何？”
真相……
琉璃的心裏想到這兩個字，便異常煩躁。今天的她似乎不同往日，胸中似乎有團氣在憋著，橫衝直撞，要出來才會舒暢。
“孫老板和這麗姑娘有私情不假。不過那天是他們兩個正談著情話，被王氏撞見。羞怒之下起了爭執，是麗姑娘推搡王氏才導致王氏沒命的。就算殺了她，也不過是為王氏償命，算不得什麼大事。”
“她的身份是一回事，錯手殺了王氏是另一回事，為什麼你偏要把這兩件事放在一起？”
白冠之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似乎驚異於此時她的激動。他麵上有些發冷，有些不耐煩起來。
“梨花，你等了我許久，就為了和我吵這件事？”
“我……”琉璃的臉漲紅了，是啊，她如今的身份不過是尚被懷疑的小丫頭一個，有什麼資格與府中的公子吵架。
“你是不是呆得太悶？要是這樣，你就去請小妹或田大娘她們來與你作伴。”白冠之不以為然道。
“不是！”琉璃立刻大聲道，連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我隻是覺得，公子你，不該是這樣的人……”
“哦？”白冠之的臉上浮現出感興趣的表情來，“那你說說，我該是怎樣的人？”
“我、我不知道……但絕不會這樣隨意判人生死！”琉璃提起勇氣道。
“嗬嗬……”白冠之冷笑數聲，“那女人怎麼判，是京兆尹的事，於我何幹。還有，你若把我想起成善良敦厚之人，那就錯得太離譜了。”
他冷笑的臉分外冷峻，將他的俊美加上了一層陰冷之色，叫人看著心裏竟有些寒意侵襲。她想起孫老板在的時候模模糊糊暗示的一些話，心中更加恐懼起來。
然而隨著這恐懼的加深，心底的某些勇氣也越來越濃厚起來。
“如果可以證明，那個麗姑娘不是麗妃呢？”
“這樣啊……那若按過失致死來算，大約真的不用死吧……”白冠之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悠悠道。
琉璃突然想起那一日曾在他眼中見過的火焰，恐怕，今後，自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那瑰麗的情緒之火了。
“那就好。我就是麗妃，所以，那個女人，絕不可能是麗妃。”琉璃走近他身前站定，平靜地說道。
白冠之猛地抬起頭，一雙眸子中精光閃動，一字一句道：“你說什麼？”
“我姓墨，名琉璃。在雲京宮中住在晗香殿。我就是晗香殿的主人，麗妃。”
不知是否是琉璃的錯覺，她覺得白冠之的眼裏竟漸漸地浮出了笑意。
那笑意越來越濃，之後就是他懶懶地衝門口道：“你都聽到了？”
琉璃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回頭一看——門口站著的，正是風塵仆仆，滿臉驚訝的歐陽灝！